不闻,留下容止和楚玉谈话。容止提起了粉黛。
“我本想求公主将粉黛赐给墨香,他之前与我提起过,心下喜欢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来劳烦我。那日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天人两隔,心下不免遗憾。今日容止想求公主一件事。”
楚玉不知何事,容止求她的时候很少。是以她停了手上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容止,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句道:“莫非你也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楚玉不是古人,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若是亲口听他说,想来又是另一番的滋味了。
容止看了眼那边的宿春,轻声道:“容止想请公主将宿春赐给我。两情相悦已久,还望公主成全。”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宿春:这天可真舒服,适合郊外野营。
楚玉手松了开来,神情恍惚一瞬,容止说话时很认真,眼里如含了一汪清泉,透彻温润。他惯穿的白衣上绣了仙鹤纹,君子如玉说的是他,人长得好看本身是一件好事,他又气质出众,楚玉没想过他会喜欢什么。
当日容止曾为她念了一首,楚玉对容止的变化正始于那时。
宿春还在旁跟木头似的杵着,楚玉看过去,只见她穿着公主府普通下人穿的衣裳,头发梳的规规矩矩,容貌只称中上,眼底还带青黑。与山阴公主的养尊处优比起来,她约莫是小家碧玉类型的,也可以说是贤妻良母的外表。只是看起来呆呆的,盯着脚尖儿出神。
楚玉勉力笑了笑,她可不要做棒打鸳鸯的那只大棍,墨香已经去了,多有遗憾。容止……也并非是她什么所有物。
她想答应他,酝酿了许久,声音从喉咙滚出来时十分沙哑,她道:“我便是早将她给你了吗,听说宿春就在你的沐雪园做事,你若要她的卖身契,我回去让人找着了送给你。”
容止看了她一眼,后退两步,抬起双手,正了正衣衫,弯下腰端端正正地朝楚玉作了一揖。
他如此,楚玉受下了,她是公主,容止即便是跪下也是应该的。
“宿春!”容止道,唤回她的心思,她见容止行礼,失措地立在那儿,未几忽然跪地,一句话不说。恢复鹌鹑人设。
瞧着没有骨头,胆子异常的小。楚玉见此想到了风吹就要倒的小白花,容止他喜欢这种吗?
“谢公主。”容止道,宿春附和着,虽然她不清楚之前的事,但跟着容止说话,还带还能叫人知道她不是个哑巴。
春光和煦,风过拂柳。
她在路上跟着容止,忽然就撞到他背上。容止停了步子转身,笑吟吟看着她。游廊外不远是一面湖,去岁她就是从这里到了东上阁,在侍寝的一夜两个人第一次相见。从公主那儿讨要宿春是件很简单的事,如今的世道,这些奴仆就跟猪羊无二。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问宿春:“你知道公主府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宿春悄咪咪看他下巴,想了想道:“你在哪我在哪,管那么多做什么。”
容止没有动容:“你今日在想什么?”
他低头看宿春时她居然有种学生时代逃课被抓之感,背后发毛。她做错什么了??
“我在想墨香,本还准备同他讲讲我近期读书心得,并且教他练字。如今才短短功夫我们就天人两隔,这不是一个悲剧吗?我活在悲剧之中,自然想寻求一个深层次的精神安慰。”宿春怯生生道,什么狗屁精神安慰,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个二百五十瓦灯泡,楚玉一旦和容止见面,她就是那个多余的。
阻碍楚玉容止感情升温,她有罪恶感。
“假的。”容止一口揭穿。
宿春很尴尬。容止转而看着天,笑道地道:“天气好,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她初时欣喜,点头,随后听到他吐出两个字:“做梦。”
刘子业要追杀三王,把他们招到了建康,可是三王当中的刘昶跑了,他下令全城搜查,想要出城十分困难,说出去踏青,肯定是会被赶回来,熬了这一阵子才松。
“你呀,天真了。”他眨着眼,摸了把她的下巴,“长肉了,日后我去哪里你须得跟着我,今日我从公主那儿讨了你,你不必担忧身份之事。公主已经不是原来的公主了。”
这一点她知道,她斟酌着开口道:“公子喜欢公主吗?”
“嗯?”他似乎是没有听清,转身先向前走,一竿一竿瘦竹挡了阳光,转过了月洞门,她眼神复杂,觉得这东西说不喜欢太绝对。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宿春小跑着跟上去。
容止笑道:“不天真的,个子高一点儿,再瘦一点的,字不要写的太好看,正好看得过去,书读的不多,但见解很深,总之,你问了也没有用。”
我日他妈!宿春觉得自己都避开了这些,玛丽苏幻想泡泡破灭。、
如果要配得上他,那确实是很困难,山阴公主比她强多了,尚且不行,他择偶要求挺高的。
她走了一段气喘吁吁,缺少运动就是这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