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声音,像是生命流逝的号角。
推开大门,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令人窒息的噩梦。
一个人被巨大的洋钉钉在黑色的木板上,滴滴答答的血滴落在地。曲阳举起一把神似十字架的匕首用力地往下扎……
“住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蔡警官将曲阳拿下,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蔡警官拨打了120,和医务人员合力将钉在男人身上的钉子取出,男人痛得哇哇大叫。
将男人放上担架,男人喘息着说道,“我一定要把曲阳杀掉……他竟然……竟然敢这样对待我堂堂大法官……咳咳,他居然还说想要审判我。”
医务人员将他推入救护车,救护车轰鸣着离开街道。
蔡警官和冯警官将地上十字架式样的匕首,巴掌大小的金色天平装入证物自封袋,拍了照将现场保护起来。
他派了一队人马将曲阳押送回去,又派了几个人去医院守着,剩下的人打道回府。
……
慕璃她们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发现并没有宁雨柔的踪影,反而和匆匆赶来的沈毅哲他们迎头撞上。
宁雨柔没有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也就少了钳制慕璃她们的工具。
林柯轻而易举地带领大队人马将他们牢牢制住。
所有人员全部落网,看着面前熟悉的那个人,慕璃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感觉?仿佛冥冥中就是一场命中注定。
所有的分崩离析,不过是命运。
沈毅哲缓缓开口,语气中仿佛看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时候我还在s市读初二,我母亲当时怀了我弟弟。
后来,我母亲得了类风湿关节炎,这本来不算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但是我母亲用药后腹痛难忍,之后我们去找了医生才知道,是用错了药。
不仅仅是医生没有了解清楚状况开错了药,而且在用药错误的基础上,药房还发成了同种类型更大剂量的药。
当时药房不承认,而医生也改口,还说我母亲孕期乱用药。
我们去医院寻找说法,我和我亲人一起去的医院,我父亲从单位打车过来。
我去门口等我的父亲,可是,我眼睁睁地看见,那辆大红色的汽车,她闯红灯,不守规则,她在不能转弯掉头的地方强行调转,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车子剧烈地碰撞在香樟树上,等我飞奔过去的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那么多人围观,那个红色跑车的车主安然无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着跑车逃跑了……
我记下了她的车牌,可是当我们去申诉请律师的时候,没有律师肯帮我们。呵,这就是有钱人玩转的天下。
而那些目击者,一个都不愿意站出来作证。
比凶手更可恶的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你知道吗,冷眼旁观悲剧发生比凶手来得更可恨。所以他们活该,他们一个个都该死!
你们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一夕之间失去生存的信仰。
当我的外公一夜白头,我的母亲早产,生出来的胎儿却有先天缺陷——畸形了。
我母亲受了太大的刺激,郁郁而终。而那些肇事者,却一个个安然无恙,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我不能倒下,我要扛起整个家。
亲人一夕之间全部离我而去。我没有家人,没有钱,最终被送到了孤儿院。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待在孤儿院里,和我那个畸形的偶尔会发病自残的弟弟相依为命。
每当看到我弟弟的模样,我内心的愤怒几乎让我发狂。我不能就这么让凶手逍遥法外。
机会总是来的悄无声息。
孤儿院院长的女儿因为一次意外急需献血,可是院长的血型和她竟然不相匹配,情况危机,她的血型又很特殊,最终我挺身而出,给她献血。
我能深刻体会到,自从我给院长的女儿献血后,他待我比以往更加真心,对我整个人越发上心。
我也不再像刚进孤儿院时那么沉默,努力地和孤儿院的人打成一片,融入这个小集体。
渐渐的,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了孤儿院院长。
他听了我的故事很动容,让我答应他几个条件,然后,他会让孤儿院里的孤儿们一起帮我复仇。
我努力着,筹备着,为终将到来的那一场复仇精心准备。
终于,我的小姨得知了这一切,她来孤儿院接我回到她的家。
我们背井离乡,来到n市,来到我小姨父的家。这也是我初三转过来的原因,离开那个伤心地,并且组建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慕璃有点哽住了,他的遗世独立,处变不惊,全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
慕璃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下意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