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满:“当年你说回去探亲,还不能带着小暖去。现在说回来又突然回来,还要把小暖带走, 这事看着太没谱了。”
卫立韫好笑地说:“岳父, 我当年确实混蛋。走了以后就没在回来找过暖暖, 这无论是什么理由也说不过去。我这些年在外地拼搏, 说到底虽然是为了给暖暖一个好的生活, 但也不能抵消我这些年来对她的伤害。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就和破碎的镜子一般,是无法恢复如初的。”
江父一愣, 总觉得这些话卫立韫不仅仅是在说他自己, 也在说他们这些人这些年来对江暖的忽视。
“至于暖暖要不要跟我走?我全权听暖暖的意见, 她愿意走就走, 不愿意走我就留下陪她。”
江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自己真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怎么听着这话也像是子在说他们江家无权替江暖做决定的意思?
江母可不纠结这个,她问卫立韫:“你这些年都在外头做什么呢?”
卫立韫轻点一下桌面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在城里开了饭馆子,然后收购一些土地。”至于饭馆子有多大,土地有多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香军一愣,双眼放光地说:“你做房地产啊?”
卫立韫立马转头看向她,原本散漫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他看了江香军一会儿,然后轻笑着说:“弟妹对这个挺了解的?”
江香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房地产这个词作为这个时期来说,还不是十分的广泛。
但江香军有一个最大的倚仗,她读过书。因此,她只是笑着回道:“也不是多了解,我之前读书认了两个字,在图书馆里工作过,所以大概知道一些。”
卫立韫点点头,没再说其他的。
江香军自认是混过去了,又问他:“那你这个赚钱吗?”
卫立韫桌面上自己的手,轻声回:“如今也不过是刚进入这个行业,赚是不赚谁知道呢?”
我知道啊!
江香军简直要乐了,房地产啊!在接下来的那些年最赚钱的行业之一了,她让江泉从军队出来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接下来要下海的事情。
80年代末,国家经济蒸蒸日上,只要肯拼就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她和江泉这些年存的那些钱,正是准备进城去买房的。
但,他们的钱不多,买了房就没有太多资金做生意。她一直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她是重生回来的,但是,她的见识只有那么多,重新活一次只是让她知道了一些即将发生的大事,且还是上一世她自己所能见到听到的消息,并不全面。她自然也不可能因为重新活过来,就突然间什么都会了。
她虽然劝着江泉退伍了,但是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他们的钱并不多,该从哪里入手反倒成了一个难题。
这卫立韫就像是老天派来的指路人一样,江香军越想越开心,便带点奉承地说:“你说这话就谦虚,你是大学生,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人。”
卫立韫却轻笑一声说:“弟妹过奖了,我当年并没有考上大学。”
“……”
江香军一愣,顿时想起77年高考卫立韫带着江家的希望出去,然后失望而归的事情。
她还记得那一年,江父抬头挺胸的从村头走到了村尾,到处说他女婿要上大学的事情。那一年他还没嫁进江家,在家里有嫂子伺候,生活的舒心又快乐。后来没多久,村里人晚饭时就要聚在大树下嘲笑江父,那卫立韫考了低分,比一些乡里的孩子还不如。
想到这里,江香军微微红了脸,为自己这马屁拍到马腿的事情感到羞愧。
江母看了江香军一眼,叹口气,她自己然后转头问卫立韫:“你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
卫立韫看了江暖一眼说:“那要看暖暖愿不愿意走了。”
江母点点头,饭后趁着江家几个男人和卫立韫喝酒的时候,她拉着江暖到后屋里聊。
后屋时江母和江父的房间,夏天的时候阴凉,冬天的时候暖和。房子的垂花架子床是江母当年的嫁妆,十分的有脸面。但如今,上头的红漆都掉了不少,蚊帐被两边的挂钩拉住,整张床不如江暖记忆里的新了。除了床,还有化妆台,柜子等等。
“你要和那卫小子离开吗?”江母拉着江暖坐到床边问。
江暖摇摇头说:“暂时没有,我答应王大哥教小妮钢琴,这 一年我都没准备离开乡里。”
江母垂她一下说:“你个傻子勒!他是没地方找钢琴老师啊?非要你来教?”
“学费都付了,他有没有地方找是他的事情,我该不该教是我的事情。”江暖回的十分淡定。
江母叹口气,说:“你看看你现在,27了,也是快30的人了。再想想贞贞,才9岁呢!往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你给人家教一年,以后卫立韫去外面找了小的怎么办啊?”
江暖奇怪地说:“他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不走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