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问那县主:“你身边难道会没有管事妈妈嬷嬷之类的下人吗?为什么要找我的媳妇来帮你?你要知道我们跟你们是两家人,哪有叫外人帮你管你家里的事?”
“给下人那么大的权利岂非要生乱?”重惠淡淡道:“我们是亲表姐妹当然是自家人,况且三皇子既然喜欢归晚,再好不过的事了。”
涂绍昉目光有点阴:“最后两句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打算帮你的丈夫偷别人的媳妇?”
赵鸣轩斥道:“你个混账,本皇子能是那种无耻之徒吗?”
涂绍昉呵呵两字送给他,重惠无语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归晚才是三皇子心爱之人,由她管理后宅能轻易镇压那些心大的宠妾宠妃之流别来找我麻烦。”
涂绍昉还是不同意,偏偏这对夫妇已经完全无视他,真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该怎么和未来媳妇交代这种平白被分摊过来的苦力活才能不挨揍啊?
日子就是那么不经过,转眼间已是寒冬时节,红梅凌寒绽放,昏暗的天际白雪翻飞,大自然用鬼斧神工的锻造力来昭示世人昌和31年已经接近尾声。
风雪归人,永福郡主在11月末回到京畿,正好赶上能送别赵竤基携妻妾儿女们离京远赴江南余杭小镇定居,她在途中得知这地点时还有些感慨,曾经是她的选择之所,如今竟然成为这位大表哥的安家之地。
杨院使等四位共同研究改良的失忆药在11月初终于大功告成,此药,七岁以下的孩童服用大概没什么影响,服用者若在七岁到十四五岁之间会影响寿命大概四到七载。
按此类推赵涂氏若无意外大概还有三十来年的寿数,赵竤基或能活到五十多岁。且此药还与服用者心性强弱有关,心性强更容易折寿,心性弱则影响更小些。
用药前自然请示过昌和帝,但赵竤基半年来始终未见振作、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现实,老皇帝只能允准,毕竟这个寿数已经是举国老人寿终的平均数了。
连同昌和帝在内的送别人员皆在暗中目送他们离开,而归晚是从外地赶回来,她略微迟疑便叫护卫拦住迎面前行而来的队伍。
她披着雪貂毛大氅走下马车,独自迎着风雪往前走,她走近,马车里正好走出个高大而略消瘦的男人,笑意似熟悉又陌生,只听他问:“这位姑娘有事吗?”
“我是进京都投奔亲戚,想向您问个路,前方是京都城吗?”
“姑娘没有走错,再过十多里地就能看到京都的城门了。”他爽朗地笑着说,归晚心生感慨忍不住问:“不知道大哥您尊姓大名,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叫赵宏,正要赶回余杭老家。”他还待要说些什么,马车的车窗帘突然撩起,一位明艳的年轻妇人探头出来叫他赶紧上马车。
这个自称叫赵宏的男人只好歉意地笑笑,归晚亦是笑着向他告辞,面前的马车启动,似乎还能听到男孩的童音飘散:“爹爹,娘是看你对那么美丽的姑娘说个没完所以生气啦……”
归晚站在原地,目送这队长长的马车队伍消失在风雪中,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就看到他们皆聚集在此,她问:“他现在叫赵宏?”
“是,嫡长子叫赵盛琏,妻子叫涂玥,是扬州富户,老家在余杭。”涂绍昉站出来解释:“半年前本想到天子脚下安家落户,奈何所带钱财太惹眼而遭到山匪抢劫,若非随行护卫拼死相救险些人毁财散,因此伤势好些就拖家带口回老家余杭定居。”
归晚抬手按按眼角,扬起笑意说:“那就祝他过些年成为余杭镇首富吧。”
风雪大,离别之人既已远走,昌和帝便要回城了,众人无异议,唯独归晚说想再站站,连她自己的马车队伍都让他们到前方候着;涂绍昉硬要留着相陪,赵鸣轩握紧拳头忍了又忍才忍住,选择随父亲离开。
“你收到重惠县主的信了吧?”四周无人,唯有风雪弥漫,涂绍昉放心嘀咕道:“我没想到他们想法居然那么奇葩,所以给媳妇你招惹了个□□烦;我已经深刻忏悔和认识到错误,所以我想能不能争取从轻发落?”
“我离京前说过我不嫁了吧?媳妇二字从何而来?”
“当然是因为你硬要赖着我呀。”涂绍昉憋住笑,讨打道:“也不知当年是谁死皮烂脸地非要强迫我,说她到十八岁还没有找到丈夫就要嫁给我?”
“哦?”归晚心里被逗乐了,为难道:“那么我觉得不能从轻发落,因为你欠揍。”
涂绍昉憋不住了,将她拉到怀里来拥住她,黑眸溢满温柔,语调眷恋:“正月元宵圣上就要给咱们赐婚,再闹别扭我可真要给池家做倒插门女婿了,我娘得哭死了。”
归晚顺势靠到他胸膛里,呢喃道:“我已经没有清白,我们还能携手一生吗?”
“傻瓜,当然会。”
“是你铁心要娶我,我可不会觉得我有愧于你;我既然嫁给你就要你之前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被我发现你三心二意有别的女人——”归晚咬咬唇微微顿住,似乎在考虑有何等威胁妥当,涂绍昉已经主动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