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眼泪摇头。
可是事实,确实就像高傅率说的那样,他无可辩驳。
三年前,他去高中学校报道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里动手动脚。
就在他无比绝望的时候,这个男人从天而降,带着他那漫天纷飞的尿布,成功熏晕了那群混混。
满巷子尿骚味中,高傅率拉起他的手,含情脉脉地对他好,“好了,你现在安全了。”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他没有哭,他笑了,眼睛里满是星星。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那一刻,他爱上了眼前这个狂霸酷炫拽的男人。
可惜,他注定求之不得。
他爱的男人是匹野马,左西施,右貂蝉,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看上他这么个平平无奇的男生?
于是,他开始学着化妆,将自己打扮成女生,试图变成高傅率喜欢的样子。
终于,他成功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天,他身着红衣,涂着烈焰红唇,一颦一笑,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仪态万千,在全市中小学生广播体操比赛的舞台上熠熠生辉,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和口水,最终拔得头筹。
领奖的时候,全世界都在看向他,而他只看向舞台下坐着的高傅率,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
他看到男人的嘴角勾到了耳朵根,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高傅率就宣布解散六宫,与西施、貂蝉,死生不复相见,从此只安心追求他一个人。
他是多么幸福呀,即便因此遭到西施、貂蝉的排挤与校园霸凌,他也不甚在意。
他和高傅率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日,高傅率将他怼到墙角,捏着他的下巴,邪魅一笑,“呵,女人,你怎么长得......如此眼熟?”
陈曦景表面嫣然一笑,内心慌得一皮:“鲁迅先生曾说过,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丑陋的人各有各的丑法,不是么?”
高傅率嘴角勾起,满脸欣喜的神色,“呵,女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才华是我不知道的?”
......
总之,和高傅率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陈曦景都觉得那样快乐。
假如他不曾踏入那个万恶的厕所,刚好在小便池旁和高傅率大眼瞪小眼的话,他的幸福,大概还会持续下去。
当时高傅率拉上裤子拉链,叫住了身穿男装的他:“等一等,男人,为什么你看起来......竟该死的眼熟?”
陈曦景一脸冷汗,“这、这大概是因为,好、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丑陋的人各有各的丑法?”
高傅率:“连给出的答案竟都如此相似。”
陈曦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看着步步逼近的高大男人,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下一秒,高傅率恶狠狠地扯住他的下巴,嗤笑一声,“呵,男人,别以为说两句和她一样地话,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这颗心,里面装的全都是她。”
“男人,我劝你自爱。”
冷冷抛下这句话,高傅率一抖西装,狂霸酷炫拽地出了厕所。
陈曦景愣愣站在洗手池旁,泪流满面。
他是那么地爱自己,而自己,却欺骗了他。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他看也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兴奋的声音同时从手机和厕所门口传来,“喂,老婆大人,跟你讲,今天又有个SB学你说话,你造吗,这已经是我这周遇到的第756个学你说话的了,还特喵是个男的,真是个死变态,喂,老婆大人,你在听......”
高傅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猛地滞住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到陈曦景也拿着手机,一脸恍惚地看向自己时,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然后高傅率就疯了。
他大病一场,整个高三,都没出现在学校。
每次陈曦景哭着去求他原谅时,他都挂着吊瓶,捂着心脏,一边“哇哇”地吐血,一边让人把陈曦景狠狠地叉出去。
再后来,陈曦景放弃国际顶尖名校,在高考时故意少做十八道数学大题,就为了和高傅率一起读海大。
一直到川菜馆的意外相遇,高傅率都不肯原谅他。
再后来,就是陈曦景,看到高傅率兔子一样“撞死”在树前了。
“你这个、你这个......”望着自己曾经深爱过,又伤自己至深的熟悉面孔,高傅率怒不可遏。
最终,他忍痛割爱,高高地举起了大手。
“住手!”张壮壮冲了过来,抬起胳膊护住了陈曦景。
“你做什么?打人?”张壮壮冷冷地盯着高傅率。
“壮壮......”陈曦景惊讶地嘴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