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楼道里空荡荡的, 她都不敢往里走, 恐怖片观影后遗症还支配着她。
魏丞简直要心疼死, 微微蹙眉, 上来拍拍她的头:“走吧,我送你上去。”
小姑娘晚上哭了一通, 现在眼角还泛着红, 就盼着回家不要被发现, 要不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两人做贼似的, 偷偷摸摸上了楼梯,亲眼看着谢蓁进屋关门后,魏丞才松了口气,转身慢悠悠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谢蓁刚才给他的东西, 咧着嘴无声地笑。
那是一张全国青少年民乐比赛的入场卷, 一个参赛者可以免费获得两张。幸好谢峤不去,顺理成章地腾出一张来。
他要去看她的比赛了。
像是做梦一样, 他想到那个初赛视频里的小仙女, 一颗心蜷缩着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早就订好了机票, 就和谢蓁她们的同一班次,只不过座位不在一起,免得被她妈妈发现。
他一心一意, 成全她做一个好孩子,不想因为自己在她身上添加任何污点。
回去睡是睡不着的,太兴奋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他难得打了一次游戏,三点栽下去睡了一觉,六点就清醒过来,起床检查行李箱里的东西:羽绒服,围巾,暖宝宝,外国进口的高档零食,甚至还有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手套。
虽然心里清楚这些东西赵妈妈会替她准备好,她也多半是用不到的,然而还是用心购置了,以防万一。
他就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一下就到十年后,那时候她肯定已经读完大学,别说谈恋爱,就是结婚都可以了。等到那时候,她已经是个大人,但他还是会把她当成孩子来宠,她要去哪儿,他都光明正大的保驾护航,再不用向现在这样偷偷摸摸了。
可是转念又怕,万一十年后他没有变得足够好,足够配得上她,她会不会就和别人走了?他肯定是舍不得骂她的,最多一个人难过。
于是出门前又随手顺了本英语词典,一路上翻开背着,连出租车司机都大为惊叹:“多好的小伙子,坐车还背单词。哪儿像我儿子,整天就知道打篮球,愁死了。”
这要放在半年前,魏丞听说这话简直要笑掉大牙,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只是还名不副实而已。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都在夸魏丞,倒把他夸得满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似乎还没有人这么卖力地夸奖过他。
他以前不屑,觉得这是虚荣的伪君子做派,没本事的小人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现在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以前的他要不起,不敢奢望罢了。
优秀,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努力了,别人都会看到。
他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背单词背得更来劲了,跟着谢蓁一路飞到B市,她在前面几排还睡了一会儿,魏丞坐在后面,背得头昏脑胀都强撑着没把书放下。
还有一年半时间,他努力一下,至少能考个民办的三本吧?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想追着她到任何地方。
出了机场又去找住宿。谢蓁是个小间谍,早就把赵芝兰订好的酒店地址告诉了魏丞,倒不是为了没人的时候私相授受,只是魏丞是她邀请来看比赛的,B市又那么大,她怕他不熟找丢了,哪里知道他小时候就是在这生活的,谁丢了他也不会丢。
B市正在下雪,这在南方是很罕见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从深灰色的天空落下,谢蓁撑着一把小黄鸭的伞,走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魏丞就伪装成路人,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拖着行李箱跟着她们走。
小姑娘一走三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就笑一下,确认他没有跟丢。
“你在看什么?小心脚下。”赵芝兰盯着手机里的导航,还要抽空关心四处乱看的女儿,也是操碎了心。
谢蓁像是被人抓住小尾巴,脚一软差点滑倒,赶紧转过头去:“没,没,就是看看雪……”
“回去再看吧,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不多,回头冻感冒了……欸你不是真感冒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啊,应该是风吹的吧……没感冒,没感冒……”谢蓁话都说不利索了。
魏丞就走在母女俩身后不远处,他听力又好,听见这话忍不住就笑弯了眼。
这么傻得这么可爱哟。
赛场就在附近的一个大学,一踏入这片区域,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面孔居多,时不时还可以看到背着乐器包乱跑的年轻人,要么是来参赛的,要么就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趁着放假到处找家教兼职。
谢蓁的乐器特殊,专门走的物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