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遗憾了。”沈钦这话不仅说给沈晏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不恨。”沈晏道,“只是,我为什么要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阿晏!沈括是你法律上的父亲!”见他固执己见,沈钦也动了怒,“有一个锒铛入狱的父亲,你知道对你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吗?你的名声和形象都不要了吗?!家族荣誉也要置之不顾吗?!或者你想背负私生子的身份?”
完结倒计时了。
☆、六十四次
“我什么时候在意过?”沈晏还是不咸不淡的模样, 好似他跟沈钦你来我往争论的内容都与他无关。
顿了一顿, 他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江月明的遗物里有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她去世前后十多年值得纪念的点滴,包括与沈策的恋爱经历以及后来婚姻生活里的喜悲爱恨,当然也提到我的存在, 可是它最后却不见了踪影。”
“她是一个不被丈夫所爱的女人,没有父母亲人,所以我想象不到除了我以外还会有谁去动那些存放在保险柜里的遗物。好巧不巧,我在监控里发现的沈括的神应该,在他之后不久就有人寄出一份国际快递到美国,时间是在去年十二月中旬左右。”
言不尽意,其中深意就留沈钦自己体会。
沉默良久, 冷静的书房里的空气都像是凝结成了冰。
“可是,策儿的遗物里并没有你说的笔记本。”
沈晏无所谓的挑挑眉, “爷爷,我只告诉你我知道的, 并没有下定任何结论。至于您的疑惑,相信您获得真相的手段比我更多。”
“毕竟,就算不指控沈括杀人,他所犯的经济罪也足够让他进监狱, 更何况他还跟那个杨谦文沆瀣一气,这些事爷爷您都清楚。”
沈策是沈钦的逆鳞。
他当时本来安心在疗养院休养,没过多久, 就全无预兆的提出要回国,结果在出发去机场的路上被货车追尾惨遭不幸。本以为这是一场天定的意外,可如果事实证明与沈括脱不了干系,那自然沈钦也不会再纵容。
为着贪欲便将刀口指向自己的至亲,沈钦不解为何同样的环境下,沈括却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魔?
原本还泛着红光的面色瞬间变得灰白,沈钦喃喃,“阿晏,爷爷这一生对不起的除了策儿,余下的就是你了。”
“你自小就长得好,与沈括却没有几分相象,反倒跟策儿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8岁那年,你母亲失手打伤了你,沈括花天酒地的不在家,佣人就把电话打来我这里,我便带着你到医院。”
“医生说你失血太多需要输血,告知了我你的血型,我才发现不对劲。我们家里只有策儿是o型血,而你正是跟他一样。”
“我有了怀疑,又联想到你母亲和策儿的过去,于是私下安排人给你和策儿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外。”
“然而我当时一念成错,不忍策儿背负与大嫂苟且过的骂名,以及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自作主张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现在想来,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如果能及时拨乱反正,会不会就没有兄弟阋墙的结局?”
可是忏悔无门。
...
房间里的灯很亮,实在不是一个睡眠的好环境。
只见赵柠乐的眼皮动了动,眼睛很快便睁开来。她迷蒙着眼坐起身,还着恼的揉了揉发疼发胀的脑袋。
记得睡前沈晏说要让人送醒酒汤来,怎么汤没见着,他也没了人影?
拉开窗帘向屋外看去,庭院中间那栋小楼的笙歌已尽,灯火将熄。
许清嘉他们都走了吗?
赵柠乐撩起一丝垂落在胸前的头发,凑近鼻子闻了闻,而后嫌弃的撇撇嘴,太邋遢了,真是难为沈晏那个小洁癖把自己抱过来。
本来想问问他人在哪儿,突然想起来她的手机借了许清嘉的充电宝在充电呢,估计被她给收起来了。
算了,这栋小楼里一丝人气儿也没有,大晚上的一个人待着总觉得阴森森的背脊发寒,这样想着,赵柠乐便推开门下楼去。
一楼有两个佣人在,见到她便主动问道:“赵小姐饿了吗?小少爷吩咐我们如果您醒了就劝您吃点清淡的东西养养胃。”
被人一说,赵柠乐确实感到腹中空空,只是酒喝太多又没什么胃口,脑子也晕乎乎的不自在,她摆摆手,“不想吃。”
“沈晏呢?”她又问。
“小少爷…”佣人也拿不准沈晏的去处,便只模糊道,“可能在老爷的书房。”
“哦,”赵柠乐点点头。屋子里闷得慌,她想去外面透透气,便又道,“我出去走走,他过来了及时通知我。”
“好的。”
南湖山庄的园林设计是上世纪末的一个享誉海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