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蛇青原形交嬗过后,阴泽源与蛇青的关系在无形中更近了一步,一些除去性之外的亲密接触有些显得突兀,但他接受得很快,甚至会晕头转向地幻想点不切实际的念头。大抵是被这别具一格的仙道田园生活给冲昏头脑了,阴泽源懂事地窝在玉床上捧着一碗稠厚的高汤幸福得冒泡泡。
或许只是因为他是个容易知足的平凡人,被一条俊美得惊煞旁人的巨蛇给喂养得白白胖胖,阴泽源捏了捏赘肉初显的肚皮,纳闷着自己近来胃口打开的小肚子,一面疑惑一面小口小口啜饮着刚出炉的热汤。
蛇青把玩着阴泽源颈后的黑发,蛇尾戳了戳他的腮帮,淡淡地评价道,“胖了。”
阴泽源被他说得呛了一口,手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汤汁,握着搪瓷碗的手有些泄气地耷拉着,几度欲开口却还是扁扁嘴没有说话。
一碟被切割好的果物推到了他面前,“喝完汤记得把这些水果吃了。”
阴泽源被他一上一下的反差晃得莫名其妙,但自己又是个不争气的小软包,自己揉了揉小肚皮后又取了块蜜瓜塞到自己的嘴里。
蛇青手里的都是好东西,一些闻所未闻的珍馐在他眼里仿佛是随处可见的沙砾,当季的普通水果就更别提了,色泽饱满,各个个大齁甜,让阴泽源尝了一块就停不下来了。他馋得就像个处于发育期的青少年,明明只有一张嘴却仿佛有两个胃,快活地喝一口汤再吃块瓜,甜咸混搭着的满足感让他快乐得晃着脚丫。
“好吃吗?”蛇青瞧他这小孩样儿就乐呵,帮他收起了空碗与搪瓷碟。
阴泽源掩嘴打了个小嗝,刚结束进食又被蛇青长尾一卷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大手自然地钻进上衣覆在男人的腹上。
蛇青的体温偏低,掌心和指腹与自己的肚皮的皮肤贴面接触,甚至打趣式地在自己柔软的腹肉上戳了戳,似乎对那处的弹性颇为满意。
阴泽源又禁不住打了个嗝。蛇青近来对自己的肚子十分关注,他不明白缘由但懒得去深究,小腹被偷袭时仍呆滞地连扎眼都迟钝,自主放松了身体任他采撷。
要知道在动物世界,腹部是动物最柔软且最脆弱的一面,若能让它放下戒心翻着肚皮面对着你,这便说明了它内心深处的信赖与对环境感到安全的舒适感。
至于像阴泽源这样迟钝的草食小动物,虽愚钝但警戒心却很强,他能自觉地做到这一步而非威逼利诱,便说明了问题的本质。小男人察觉到了蛇青态度的转变,迷迷糊糊的脑袋却并不排斥这种温柔,即便偶尔有些未习惯但确也乐在其中。
他也会想,原来像蛇青这样恶劣的妖精也拥有难得柔情的一面,虽说对方仍热衷与逗弄打趣自己,但日久天长阴泽源倒能品出些别样的滋味来,更者心底还有点暗自窃喜,否则阴泽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吃饱喝足后被蛇青揉了一会儿肚皮就起了困意。
“吃了睡睡了吃,把你比作彘类还是高看。”
阴泽源被暗喻成了猪也不生气,因为他是真的困了。
最近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他控制,连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他都未感受过如此显着的饥饿感与疲乏。他小腿轻轻蹬了下蛇青的身子,全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皮子开始打架,阴泽源被蛇青按摩得眯着眼睛,三两下就蜷在对方的怀里,双手抵在蛇青的身前,安然地睡着了。
他睡着时小巧的鼻头还顶着自己的胸膛,蛇青的动作放柔了一些,依旧慢悠悠地抚摸着男人肚皮的软肉。他看着阴泽源的睡颜,三十的男人瞧过去仍然这般的年幼,比孩童还要再天真烂漫一些,他轻笑了一声咬了口阴泽源近来圆润的小脸,惹来他不满的哼哼。
他想,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告诉男人他肚子里的秘密,尽管他的呵护与眼底一片的怜爱让这个秘密呼之欲出,但小男人依旧没有发现,完全没有第一次当妈妈的自觉。不过这也无事,雌伏的柔弱更能凸显雄性配偶的强大与卓越,蛇青叹了口气,护严实了男人的肚皮后也跟着一齐睡了。
两点一线的吃睡生活在潜移默化中将阴泽源喂圆了一圈,原先病气的骨干不再,男人的鹅蛋脸软而滑嫩,恰当的肉感让他倍显年轻,一双滴溜溜的大眼让他看过去更加可口。唯独可惜的便是这青涩的单纯妈妈还被闷在鼓里,懒洋洋地靠在雄性的身上不愿动弹。
被美食和长时间的睡眠麻痹了头脑的阴泽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愈发圆滚的肚皮,更未察觉到淫魔不再压着自己媾和的日常,此时无底的胃正催促着他张着小嘴吃着酸枣糕,那平日酸得他牙疼的零嘴被他嚼得津津乐道,两边的腮帮都变得鼓鼓囊囊。
他赖在蛇青身上,脑袋枕着对方的肩上,愈发的黏人,殊不知自己的变化是由孕期不正常的荷尔蒙引起的,只是一味依恋着蛇青身上好闻的味道,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萦绕着他,在安全感与宁静中抚平了他心中无故的躁动。
光洁的额头无意识地蹭着蛇青的颈窝,密长的睫毛戳得对方痒酥酥,蛇青顺了顺阴泽源的头发,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