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离开陈清公寓的时候,已是半夜。
凌晨的大街上,异常安静,月光苍白而肃杀,冰冷冷地切割着那些躲藏在垃圾桶里的热闹和宿醉。
林予站在路灯下,闭起眼睛。回想自己接触SM的初衷,不是为了刺激和快乐,而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软弱,为了找回那种狂热的信徒的感觉,为了在别人的身上证明自己的价值。
觉得平日里的自己就像行尸走肉,缺乏一个信念来给予支撑,直到前主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然而当这段关系如烟花般消失在夜空的时候,她慌了。
缺失了信仰,感觉自己仿佛没有了骨架,只是一摊肉。那虚无缥缈的归属感,从来不是伸手可抓住的,也不是肉眼可见的。
她旁观着兽与兽的狂欢,旁观着纵情声色的男女,只觉得,心无所属,味同嚼蜡。
眼泪遍布面庞。她蹲下来抱住自己。
以后的路,在哪里。她觉得自己走不动了,也回不去了,迷路在半山腰,等到气力耗尽的那一刻,如果等不到那个人,就松开血迹斑斑的手,坠入深渊吧。
深渊里有什么?探出身看深渊的人恐惧万分,身处深渊的人反而安然自处。
自从和Alex在一起后,夏瑶反而无所顾虑了,她似乎很肯定,自己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她搬到了他的住所,每天晚上开始睡在笼子里。
早上Alex过来打开笼子的铁门。浓白的精液是她早晨的第一餐。他会在她的衬衣里绑上龟甲缚,用贞操带锁住她的下体,然后两人一同出门去公司。随着调教的深入,身体愈发敏感,如果碰上部门开早会,夏瑶必须站在同事们的面前做汇报。绳索紧贴肌肤的摩擦带来异样的快感,那一双双看向她的眼睛激起了羞耻的情愫,但她必须克制下体的尿意以及想要在众人面前发情的渴望。站在台上,道貌岸然。衬衣内,淫荡不堪。
在休息的间隙,夏瑶会根据Alex的指示,去他的办公室里面,服侍他以及供他使用。没有指示,夏瑶只能等待,同时忍受着贞操带的折磨。刚带这东西的时候很痛,过了一周就适应些了。戴着这物品,夏瑶感到自己时时被控制着,有欲望无法自己解决,又被限制排泄次数,只能忍耐到下班回到家求主人打开。作为奴,忍耐和克制是必需要做到的。她感觉自己从倔强不屈到现在,为了解脱这种折磨而可以跪在地上亲吻着主人的脚求饶哭泣,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如此卑微。她厌恶毫无尊严的自己,当她乞求的时候,抬头看到Alex轻蔑戏谑的眼神,仿佛自己真的低贱如尘土。当她越是意识到自己离贱更近一步,Alex作为主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就更加高贵。
Alex掌控欲的藤蔓一边把夏瑶的身心箍得更紧,一边刺入猎物的肌肤注射麻药,使之感觉不到强烈的不适,在麻木中学会适应,将被束缚作为一种习惯,丧失反抗的意志,绵羊的心性正在萌芽,斑斓的幸福泡沫被高高悬挂在天边,作为漫漫绝望里的希望,由此,她才能带着枷锁前行。
而只有Alex知道,那个幸福泡沫只是自己在私人暗牢里造出来的幻象,在青天白日里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糖果和皮鞭,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皮鞭是一种鞭策,糖果是一种奖赏。甜蜜背后的价格标签是危险。
Alex开始要求夏瑶,只要没人在的时候,就要裸体,带项圈。以及每次接到自己的指示,都要先跪下,才可以读。夏瑶照做了。她感到自己和主人联结了一种心灵上的附属关系,以后,不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不由自己做主和妄动,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所有的举动,都要服从命令。
和Alex的朝夕相处,磨去了心里不安的棱角,培养了一种如傀儡般绝对服从的信任。
他从来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并且把自己弄得很舒服,这是夏瑶心中真实所想。
原来把自己全部交出去,是这么地有归属感,原来不用做自己,是这么轻松,我只要服从,不需思考,每天活得简单,得到主人的奖赏就是目标,这也是夏瑶心中所思。
现在的她沉浸到这个迷幻的大染缸里,外人看过来,一片污浊,她看出去,也是一片污浊。互不理解,互不包容,这更加强了她待在这染缸里的信念。
这一天,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下班后她站在公司后门等着Alex。
远远地,她望见Alex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过来,待走近些,还来不及发问,Alex就朝自己简短明了地发出命令:把衣服脱了,下体塞进跳蛋,钻进箱子里。夏瑶想问要去哪里,但看见他严肃的神色,便不做声了,迅速跟着他去了公司的隔间,脱掉套裙,解开了贞操带,把小型跳蛋塞入了两腿之间,起伏了一天的欲望终于得到抚慰,却不足以宣泄。她把身体蜷缩起来,躺进了大行李箱,在箱子被合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