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沈郁是住这儿吗?”
阿竹瞧着眼前的陌生面孔,疑惑道,“你是?”
那人见她没有回答,仰头瞥进院子里,正好看到沈佳端了一盆水出来倒,当即明白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沈佳认出来人是谁,放下木盆走了过来。
“阿竹姑娘,没事,是认识的人。”
“哦。”阿竹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沈佳点点头,把人送出门口。
阿竹边走边回头看院子外面停着的那顶大轿子,此时问话那人已经走到轿子旁边,正掀开轿帘。
从轿子里走出来一个俊美逼人的青年,他刷的一下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好看的脸,也挡住了阿竹想要进一步窥探的心思。
青年一个微冷的眼神扫过来,吓得阿竹不敢再看,转身走了。
“林公子。”沈佳向前拱手问好。
林锦之抬手,示意跟过来的几人留在院子外面。
“那女人是谁?”林锦之挑着眉问,“我二哥哥呢?”
沈佳将他引进院子里,关上了门,“二公子和大公子在屋里头。”对前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这院子不大,且都是竹子搭建的,虽有些简陋,却也还是可以看出其设计的精巧。
林锦之有些不满他的回答,轻哼了一声。
屋子里,桌上摆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沈佩云往后翻了一页,“大学之道,应当如何?”
沈郁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敲敲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在亲民,在于使人弃旧图新。”
磕磕绊绊的说完,沈郁连忙止住了沈佩云想要继续提问的念头,“大哥,我喝口水。”
沈佩云看了他一眼,放过他了。
“大嫂刚才新送来了一筐糯玉米,”沈郁笑,“大哥,你干嘛不多留人家一会儿?”
冷哼一声,沈佩云放下书本,“你当我不明白你是想要偷懒?”
沈郁嘿嘿一笑,“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
“我哪里话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沈郁想继续说点什么,房门被推开了,沈郁脸上还带着笑,回头一望,就正好忘进了来人的眼中。
束起的墨发飞扬,风流的桃花眼弯起,穿着一身雅致的淡青色长衫,腰间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全身上下都显示着来人身份的不俗。
“二哥哥,我想死你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沈郁被一个人猛地扑了上来,林锦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锦、锦之?!”沈郁有些惊讶,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拜托太子哥哥告诉我的。”林锦之抱着沈郁不松手,将头埋在沈郁的脖颈里闷闷地道。
沈郁看了沈佩云一眼,摊着手有些无奈,“锦之,你先松开手好吗?”
“我不。”林锦之撒娇道。
伸出食指指了指林锦之的后背,沈郁向沈佩云求救。
沈佩云看了一会儿好戏,也看够了,“你们林家和闻殷还有联系?”
听到沈佩云的声音,林锦之终于不敢多做放肆了,他有些不舍得撒开了手,礼貌地回答,“前阵子还有的,这两天不知道太子哥哥又去了哪里,信都没有给我回。”
似是想到什么,沈佩云了然一笑,“沈佳,给客人倒杯茶。”
沈佳颔首,上前倒了一杯清茶。
林锦之拿过来喝了一口,又道,“沈大哥,你们怎么没有跟太子哥哥一起走啊?待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委屈了你们。”
沈佩云自是明白林锦之是怕委屈了沈郁,自小时候林锦之搬到沈家来住,就和沈郁一见如故,两人整日如胶似漆,竟是比他们亲兄弟二人都要亲密得多。
后来看得多了,沈佩云倒是习惯了,心里却不是不计较的。
“不过太子哥哥如今好像境况也不怎么好,”他面色有些担忧。
沈佩云笑,林锦之总会知道沈郁最喜欢哪一套做派,在他面前总是要摆出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
“太子洪福,还无需你来担心。”沈郁也的确很吃他这一套,每次看到林锦之露出这种表情,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伸手去抚摸林锦之的头发,“从京城赶过来累坏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林锦之点点头,面上的忧郁一扫而光,“我要睡二哥哥的房间。”
“好。”沈郁带着他站起身,“大哥,我先带锦之下去休息。”
沈佩云点头,心中却有些好笑,林锦之的这番作态他都看在眼里,平日里嚣张跋扈得很,却在遇上沈郁时才会收敛起来,只是谁不知道林锦之是京城里的小霸王,也就沈郁转不过弯儿来,那么多年都看不明白,不过沈佩云也乐得看戏就是了。
“二哥哥,你瘦了好多。”林锦之拉着沈郁的手说。
推开房门,沈郁将林锦之带了进去,“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双手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