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你打篮球。”谭佳兮留意到操场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男生,一时兴起便打断了他的话。
“嗯?”沈延北被她主动的亲密姿态撩拨得心神一荡,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什么秘密?”
谭佳兮脸上并未掠过丝毫惊讶。
谭佳兮抿嘴笑得一脸得逞,抱着他的外套小跑跟上,寒风吹得她细嫩的脸颊微微刺痛,她曾经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如今竟简单得不可思议,汹涌的回忆在脑海里决堤——
“……”谭佳兮把脸埋进他怀里。
那时的谭佳兮自卑又自傲,每句话听在耳中都刺入神经,心中难以压制的粉红泡泡不停被戳破,碎成满心的羞耻感,仿若水池里溢出的肥皂沫一样卑贱肮脏。
她明明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话,沈延北却听得有了感觉,手臂收紧了几分,明知故问地逗她:“哪里湿?”
“佳兮真色,那么小就想被我肏。”沈延北笑着贴在她的耳廓说。
过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好像女生总是能找到理由喜欢我,我乖乖读书考试打比赛,她们会说我很优秀所以喜欢我,我堕落叛逆又会有很多女生说我有个性很酷喜欢我,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那个少年曾在她心里建了一座塔,又顷刻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塌。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外套,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使她望着操场出神,下一秒,她讷讷地望着他朝自己跑来,午后慵懒的阳光给他的轮廓勾了一层米白色,像极了她曾经的梦境。
“穷,无知,身世可怜,捉襟见肘……以及,喜欢你。”谭佳兮说得坦然无谓。
“就你也配给沈学长送礼物?”
一个沼泽中挣扎着自顾不暇的丑小鸭,是不会幻想自己能变成天鹅在天上飞的。
“我……有一次看你在雨里打球……”
……
“其实……我四十岁之前没有结婚的计划,但我能保证,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沈延北忽然正色道,“不要再跟我拧巴了,好不好?”
他恣意骄傲的笑容一点点放大,他捧起她的脸,他低头吻了她。
一阵哄笑声中,谭佳兮面无表情地浏览着桌上的习题解析,袖手旁观。
操场上的欢呼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恰恰看到篮球干脆利落地从球框穿过,那一瞬间,眼前的男人似乎和记忆里雨中奔跑的少年身影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摸……早上内裤都湿透了,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谭佳兮窝在他胸口继续低声说,无辜得像个纯情少女。
“这算什么秘密?”沈延北不由觉得好笑。
随着女生捏着嗓子尖刻的嘲讽,一盒包装精美的手工巧克力被甩在桌子上。
“是,纯纯的喜欢,”沈延北解开外套丢在她怀里,“你赢了,我去打球消消火。”
“就是,沈学长收你礼物,掉价儿么?”
她记得沈延北学生时期穿过的每一套衣服,暑假去商场蹭空调的时候会刻意留意有没有相同的logo,他只穿过寥寥几次校服,可她笃定全校没有一个男生能把校服穿得那样气质卓然,仿佛每个针脚都变精致了似的。
“哦……那算了。”谭佳兮失落地回眸,忽而环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柔声道,“那跟你说个秘密。”
谭佳兮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说:“一个人喜欢天上的太阳需要什么理由吗?”
十四岁的谭佳兮从一张刚写完的习题里抬起头,茫然看到同桌突然趴在桌子上哭,几个女生气势汹汹地围着她,有人揪她的头发,有人踹着桌角,中间的女生趾高气扬地继续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你们适可而止!”哭着的女生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起去抢礼物的卡片。
“然后整晚都……湿湿的。”谭佳兮的嗓音轻如蚊蚋。
“是很纯纯的喜欢……”谭佳兮一本正经地反驳。
沈延北闻言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谭佳兮,那你觉得我最喜欢你哪一点?”
“我都很多年没碰过篮球了。”沈延北被她闪烁其词地敷衍,开口时语气多少夹带了几分不悦。
哪怕她处在小女孩最喜欢幻想的年纪。
沈延北笑得愈发开怀:“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特别的女人,你让我感到自己回到了少年时期,充满了力量、欲望和感情,但你又那么聪明,不会像真正满脑子恋爱的小女孩一样不懂事。”
有时候她也会在心中跟自己的羞耻心辩驳——她从来没有做过白日梦,她只是在心里喜欢算不得做白日梦。
“诶,你也不跟你同桌学学,瞧瞧人家谭学霸每天都忙点啥,再看看你,除了会做白日梦还会什么?来,我们看看她小纸条上写的什么,句子写通顺了没?”
她从来没有过任何妄想。
“那……小佳兮有自己摸摸吗?”沈延北的摩挲着她细软的腰,嗓音渐渐染了几分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