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震动,男人留意来电显示,直接接听,旁若无人,正在做报告的中尉放下电容笔,脸色紧张地有些红润,和同样无措的秘书尴尬一笑。
“我在,”年轻的将领看表,合众现在是凌晨,他便声音很轻,“你还没睡?”
没人回应,但听得见浅浅呼吸,德尔曼语气平缓,他重复道:“我在听。”
秘书睚目,会议室鸦雀无声,是因为刚刚才有台平板被将军砸成废铁了,雷霆余威未散,可这通电话一点也没着波及。
“.....你现在忙吗?”
妻子的声音沙哑,像小猫踩着电流爬过来,举爪子挠了挠他耳朵,德尔曼起身离开长桌,走出房间,桌边散落的文件幸好有秘书手忙脚乱扶稳,他着急提醒:“将军!”
“不忙,你说,”他抬手示意秘书噤声,中尉合上笔盖,有些难堪,秘书端起咖啡壶,摊着笑脸给桌上其他人愕然死寂的杯里添水。
“哥.....你什么时候回国?”
“下周,今晚没人守夜?”
秘书追出来,悄声掩门:“将军,长官们还在等.....”
“哥.....我.....我有点不舒服.......”电话那头的声音陷下去一会儿,软绵绵漫上来,小猫喘息焦急,时断时续,像在哭,“....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你喝酒了?”德尔曼视线掠过秘书,和他身后房门内满桌子上尉,“今天散会。”他把签字笔一扔,秘书慌张接住:“可是才开始才半小时啊?”
将军盖住手机听筒,提高声调:“最早的回国航班什么时候?”
“啊?”秘书翻出航班表,“下午三点.....”
“叫他们准备飞机。”
“现在回国?”秘书惊诧,难不成是总统直电急召,“可对M市的驻守细节还没敲定,具体行动安排也....”
一名军官推开门,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是否可以离开,德尔曼朝他颔首,“你不用跟我,后天我会返回。”他注意力回归电话,发现部下犹豫不决,投去阴暗一眼,秘书飞快消失。
“我马上叫医生,你别动。”
“进...进去了......”
德尔曼停下脚步,“什么进去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语气有多恐怖,柳昭倒因通话里寒意萌芽而清醒了半秒,但很快被潮水推向更远的海面:“我.....手指.....哥,宝宝在顶我.....我下面难受.....”
乌云滚滚,天边劈下道闪电,闷雷怒吼,恐吓人间,德尔曼闻见空气里的雨水味,折返酒店。妻子在听筒中的喘息好像惊动了电梯接待员,少年仓促告诉他二十一层到了,临走前军官的眼神像把刺刀落在他脸上,他恐慌地猛戳关门键。
“你在哪?”德尔曼脱下外套,取出冰块,焦黄烈酒浇淋透明结晶,他举杯坐进沙发,往嘴里灌酒精,感到缠附血管的冷气消散,受他抑制的欲望揭竿而起,他再问,才得到回应:“床上....你的床上.....”
“我的?”柳昭坚持住自己房间,他只要搬出怀孕安胎这套说辞,德尔曼都会乖乖听话,他对孕育自己骨肉的妻子顺从极了,柳昭的一切吩咐他都遵守,一切活动他都关心,像从身体内分裂出了另一个德尔曼,迥然不同,为留住心上人,他愿意把过往的自己绞死,尸体沉进水塘底。
“.....有你的气味。”令人想起冰雪的信息素,柳昭嗅着这样的信息素自我满足,就能想象是哥哥在贯穿自己。
“你喝了多少?”
“没.....我只喝了一点.....但下面......哥,我不知道怎么办,宝宝太凶了......”话语声骤停,猫叫沉静须臾,接着,有些逶迤的呻吟响起来。
男人语调微扬,“你在射精?”
“不是....我控制不了它,哥,不是我......”他身躯颤栗的情境德尔曼已能想象,柳昭从腿间收回手,羞赧抹掉,胎儿的生长使他体内有些拥挤,但仅靠胎囊抵住前列腺自己也能进入状态,究竟是否正常?从早上睁眼开始,柳昭就深陷痛苦又磨人地情欲折磨,深夜辗转难眠,他在快感煎熬里压抑得快发疯,偏偏德尔曼出差未归,漫漫长夜谁人能与之消遣?柳昭难受想流泪,怀中骨肉忽视场合不分时间地刺激后庭,挤压膀胱,理论上近乎给予他一场无法终焉的强暴,丝毫不顾自己情愿与否,与其远在异国的父亲根本一脉相承。
大雨倾盆,阳台砥砺雷鸣中,无奈承受暴雨抨击,打湿门窗大敞下的地板,流水缠绵,多情栖息柚木,天地俱暗,窗帘被刮成飞毯,没人理,凉风肆意入室,留恋男人解开上衣纽扣后的迷人肌肉里,胸肌上还攀伏些许酒液。
“柳昭。”
“哥,我、我在。”
“我会怎么做?”他说完后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肩颈处,双手便可去做别的事。
通话沉默须臾,“.....好棒.....哥,你会压我,按我的头,”柳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