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不在家,他对婚礼一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又是订婚纱,又是找教堂,甚至连家具都要换一遍,说是要营造新婚的氛围。
乔桥见他高兴,便都随他去。
但结婚的教堂或酒店都要提前预订,他们决定做得突然,因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他今日独自出门便是去找朋友帮忙。
她也曾问他,虽说婚礼从简,但结婚终究是大事,她是否需要上门拜访一下他的父母,也算是礼貌。
可他却只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无意去征求谁的同意,倘若她想,他也无所谓,只不过可能会麻烦一些”。
麻烦……也就表明他父母并不赞同。
乔桥笑了一下,识趣地不再提。
然而她不愿自找麻烦,却不见得,麻烦不会自动上门。
这不,一开门,这和陈瀚文有七分相似的妇人便一脸挑剔地打量她,语气不善,“你就是乔桥?”
她额头宽阔,眼神凌厉,似乎是劳累,保养得宜的脸上有细小的纹路。
抬着下巴讲话的样子,跟陈瀚文一模一样。
乔桥攥紧手心,尽量按捺住鼓动如雷的心跳,直视她道,“请问你是?”
虽然一眼就看出这女人是陈瀚文的母亲,但乔桥还是故意问道。
“陈瀚文是我儿子。”梁宝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虽是知道自家儿子一直不着调,却也没想到这回竟如此犯浑,不仅将人陆家姑娘得罪个彻底,还鬼迷心窍一样,瞒着家里,明目张胆地在外头办婚礼。
她还是听人跟她道喜,才知道那小子这些日子干的蠢事。
这混账日日不去上班,她只当是刚回国没适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谁想真是越发胡闹了。
等她派人查过他女朋友的背景,更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种又穷又没用,还大逆不道地咒她儿子去死的人,怎么能进陈家的门。
“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陈瀚文他出去了,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乔桥细声问道。
“我来找你。”
梁宝琳边说边走进门内。
“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不用了,”梁宝琳打断她,“我说完几句话就走。”
她将手包放在沙发上,如同巡视领地般在客厅转了一圈,而后将墙上挂着的一幅布画扯下来丢进垃圾桶。
“阿文这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扔完之后,她拍拍手掌像是要掸掉手上的灰尘。
乔桥盯着垃圾桶里的画布,心里有些沉闷。那是陈瀚文闲来无事时给她画的肖像,大概是抽象派画风,与她并不是特别相像,当时她嫌丑还抱怨了几句,对方却说里头有种独特的神.韵,喜滋滋地将画布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如今这画却被他母亲当作垃圾般揉成一团,毫不客气地丢掉。
乔桥深吸口气,让这反常的焦躁情绪平复下来。
“请问您——”
“离开我儿子。”梁宝琳犀利的眼神看过来,“你做过的事,阿文可以不在意,但在我这里不行。”
乔桥咬紧下唇,半晌道,“我们就要结婚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他给了我四千万,说是他目前的全部财产。”
像是在表明陈瀚文对她的重视,又像是在说明她的底价。
梁宝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那您认为您儿子值多少?”
梁宝琳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低头从包里抽出张支票,连同名片放在茶几上,“想好了联系我。”
等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随着房门咔嚓一声关闭,完全听不见后,乔桥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手心里涔涔都是汗。
她一会儿盯着垃圾桶里的画布,一会儿又盯着茶几上的支票,心乱如麻。
啪的一声,头顶灯光忽然大亮,乔桥惊醒过来,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沉沉夜色,因为没有关窗,冷风钻进来,将白色纱窗吹得荡起,露出不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
“怎么了?一直傻坐在那里。”
陈瀚文将钥匙放在玄关,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后,皱眉,“怎么还穿得这么少,已经秋天了,该穿长袖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给她拿外套。
然而才刚转身,就被人拉住手。
“嗯?”
“你妈今天来了。”
陈瀚文定住脚步,回头想要仔细打量她的神情,中途却被桌上的支票吸引住,再打量一圈,发现墙上的布画也不见了,被揉成一团塞在垃圾桶里。
不用多想,他便知道了这是谁的杰作。
他将支票抄起来,看到什么都没写后,自嘲一笑,“倒是挺像她的风格。没受委屈吧?”
乔桥摇头。
“她只是说让我离开你。然后留下支票和名片,让我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