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攀登,眼看就要奔到乾天门了,
那怒使道:「喜婆娘,你说怪不怪,这山路上怎幺一个教众都没有看见。」
「我也感觉一路上气氛森然,」此时两人已经踏上乾天门,喜使点点头「咦?
怎幺连守天门的护旗使都不在了?」
「血迹!」那怒使一指地上,果然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看那颜色,像是刚流
下不久。
「难道教中有变?」两人亮出兵刃,又一路狂奔到坤地门,见有几个教中小
厮挑着水桶往裁天神殿里去。
「站住!你们在干什幺?山道上的警戒弟兄哪里去了?」怒使大吼一声,声
大气足,如雷贯耳,那几个小厮之前并没有看见他,被吓得齐齐打了个趔趄,其
中一个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其中一个还算机灵,定睛一看,认得
是喜怒使者,扑地便拜:「禀报使爷,秦旗爷回来了,好厉害!把几个旗爷都伤
了!他让小的们准备宴席,说要大宴全教,山下的弟兄们有的来帮忙,有的奉命
去通知……」
喜怒二使还没等他啊说完,勃然大怒,「嗷」的一声大叫。这「秦爷」原是
「魄月门」的护旗使,偷了五轮老祖的看家宝物,逃下山去,老祖这次下山,便
是要寻这一位护旗使。
「小小护旗使,也太猖狂了!」原来这弥天教中,自教主以下,除去三个嫡
传弟子「龙鳞」、「凤翎」、「凤翼」,便是喜怒二使,下面还有东西南北四个
节制使者,蜀山二峰中有一十六座山门,每个节制使者掌管四座,护旗使者便是
在下面掌管单个山门的小头目。
说罢,怒使将乌铁镏金杵一舞,一招「罗汉撞钟」,向前一跃,喜使想要阻
拦,已然不及。只见怒使,手挥大杵,龇牙咧嘴,满口「咿咿呀呀」的抢上裁天
大殿的前阶,刚上两三级,就闻到殿中渗出一股肉香。这怒使是个贪酒贪肉之人,
走南闯北,哪里的肉食没有尝过?这一次的香味,却是与众不同,真可唤作「只
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了!差点连口水都要滴下来,竟然停下脚步,呆若
木鸡,连手中的乌铁镏金杵也差点把持不住。
不一会,怒使回过神来,抖擞精神,催轻功一点地,跳上了殿前门廊,此时
他的心思一半在魄月旗使者,另一半却在那人间美味上了。正待要进门,发现面
前站着一人,还是一个女子!手擎宝剑,横眉怒目。那怒使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这站在门口的,正是青衣银姬!
怒使知道她是那天山黑衣人的手下,想到黑衣人的厉害,紧皱的眉头沁出了
汗珠,心想:莫不是那黑衣人也在此处?他也知道黑衣人受伤甚重,不太可能跋
山涉水,但还是忍不住往殿里张望,大殿里并没有什幺阴冷之气,只是殿中摆了
一口大锅,下面生着火,阵阵肉香便是从里面传出。
怒使咽了一口口水,再往锅后观瞧,那殿后立柱上绑着三个女子,仔细一看,
原来是五轮老祖的三个小妾,这几个女人平日里仗着老祖喜爱,作威作福,欺辱
教众,大家敢怒不敢言,绑了她们,怒使心里倒是十分舒服,哼了一声,心想:
你们也有今天!
再向后看,那殿后的龟鹤椅上坐着一人,眉清目秀,长袍束冠,一派书生打
扮。那怒使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整个脸都挤成一团,「哇呀」一声怪叫:「秦
柱!」
端坐椅上的便是烂衫人,也就是盗取红蟾的弥天教魄月旗使,他姓秦名柱,
江湖上人称「攒冰圣手」。这龟鹤椅是教主专用,怒使也只是在梦里坐过几次,
秦柱只是一个比自己地位低出许多的护旗使,却如此嚣张,这怒使本来就好动怒,
见此情形,肺都给气炸了。
「你吃了豹子胆!别以为套个袍子就是个人了!」怒使叫道。
说罢,他「嗷」的一声,纵身跃过银姬,挥杵要直取秦柱!银姬没料到他身
形笨重,身体还如此敏捷,匆忙亮剑,使出一招「春冰虎尾」向上一扎,怒使随
手向下一招「莽父杖子」便要格剑。银姬知道他力大无比,哪里敢硬接,身体轻
轻向边上一侧,宝剑一拨一挺,变刺为削,要取他脚踝。
让银姬想不到的是,铁杵竟然也力道突变,变扫为戳,直取银姬天灵,怒使
的铁杵何等笨重,使起来却像一挺轻剑一样灵便!银姬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收剑
回肩,翻身低头,那铁杵的铁钉抚着发丝,「嘶嘶」而过,把她惊得一身冷汗!
怒使「轰」的一声落下,在怒容中挤出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