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粤语,普通话请下拉)
“川龙嘅人?”
听见对方是东仔的手下,阿虎不仅没有松开拳头,反而将五指攥得愈紧。他双眉微蹙,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正一扑街仔,打潮州佬嗰时成条只水狗,宜家打女人就声大夹恶?威啦!英雄主义啦!”
临近十月,和兴胜内部荃湾、元朗两股势力间的关系随着日子渐长愈发进入白热化,零星摩擦从未间断,更有过数次小型斗殴,甚至引来警方势力。自然,各项冲突发生的导火索便是合作攻打潮州帮会期间,川龙堂口未能及时回援,从而迫使肥佬强、大口辉等人全力死守,血战之下在此役折损了大量人员。而双方关系再度恶化,则是因万利公司抛开雷公一方与林展权接触,达成合作后与其共同挤压途径川龙的小巴路线,从中攫取了大量利益。其间两边各有进退,造成积怨甚深,至如今,各堂口手下之人都已将对方视为死敌。
唯一能令当前紧张情形降温减压的,便是两边话事人都曾出言明示,不愿造成社团内手足相残、兄弟阋墙的惨剧。因此,无论底层四九们如何争斗不断,闹到坐馆一级时都尽量压下事端,尽量不引起大规模冲突。
但显然,今日一场乱战在所难免。
阿虎挑起眉,怒视前方正在讨要保护费的等人。忽而他灵机一动,快步走回桌前坐下。
不多时,众人已胁迫老板娘将装钱的盒子交出,但打开却仅有数张整钞,其余全是零钱。随即抓着老板的衣襟逼问钱财去向,忽然听得桌边有人大声喝道“喂,老板!喂——老板——老板——老板!”
没有收到足够的钱,一行人已有些怒意,如今听到阿虎大喊大叫更是愈发火起。很快,几人以为首的走到桌前,指着阿虎的鼻尖大声道:“扑你个街,你个契弟食屎大呀?做咩搞屎棍,睇唔见我哋做紧野?”
闻言,阿虎冷笑着甩出一巴掌,将对方的指节拍开,高声道:“屌你老母个臭閪!你做紧野我都做紧野,你老豆我食饭大过天!”
众人闻言一怔,细看之下倒也认出了阿虎。神色微敛,压低嗓音威胁道:“哼,仲谂紧你系边捻过阻头阻尾阿虎,咪捻做搞屎棍,咪以为你大佬系肥佬强就巴之闭?我响度收保护费收咗几年,从来没人敢!”
阿虎立即起身,比出中指破口大骂:“食屎啦你!话鸠知你收几年保护费呀,我宜家要食饭,你阻捻住我食唔到,今日就打死你个扑街!”
此言一出,事态立即不可收拾,手下的马仔怒不可遏,径自将桌台掀翻。随着碗筷杯碟落地摔成无数片,阿诚等人数年来也没白混街头,顺手就抄起喝空的酒瓶砸向对方,阿虎更是一跃挥拳砸碎了顶在头上的名牌墨镜。
数人很快便你来我往地打成一团,不多时便弄得鲜血横流,四周的餐桌盘碟不知坏掉多少。
“屌你老母!哋屎啦!”
“打人啦!”
“扑街啦你!”
“撇撇啦!”
“999!”
一番混战后,两方人马都听见渐渐响起的警笛声,当即各自寻路逃散开来。阿虎领着手下几人跑了近百米,眼见警员开车穷追不舍,便唤阿诚一众先去附近躲起来,自己则准备主动上前将他们引开。
“点得呀,虎哥,我哋点可以撇低你?”,
“咪系,要走一齐走,要留一起留!”
“屌他老母,顶多咪入差馆,咪当饮下咖啡!”
阿虎深吸一口气,抹了把额上的鲜血,大声骂道:“衰仔包,一个二个傻捻咗?拉我一个好过冚家拉晒吖?阿你要照顾屋企人,你哋几个仲要帮我救兵,走啦,叫黎哥过嚟保我!”
“但”
“但你老母!再唔走就冚家玩完,边个去报信!”
“虎哥我哋”
“叫得我虎哥,我唔照你哋边个照你哋!拍戏咩家下生离死别咁?讲少两句,撇啦!”
在阿虎的执意驱赶下,阿诚等人很快寻地藏身。他则被一拥而上的警员按倒在地戴上手铐,随后押进车中,接受絮絮叨叨的认罪问询。
“先生,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其他人去咗边?”
“你哋同边个郁手?”
“”
连问十分钟后,一直沉默的阿虎忽然昂起头,透过车窗看着不断移动的荃湾街景。他开口对身旁的警员道:“阿,我申请讲嘢。”
“讲。”
忍不住露出个得逞的笑容,阿虎大声唱道:“冚家嗨嗨嗨——同你讲野你都晒——爸爸嗡嗡嗡——啊少理阿爸正扑街!”
十几分钟后,车辆在警察局前停下。
虽说一路上耍够威风,但真进了警察局,又被迫摘掉一身饰物,阿虎纵使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摸了摸现在才觉出疼痛的几处伤口,拖腔拖调地对负责做笔录的警员道:“阿我肚痛”
“唔好玩嘢。”
“阿我膊头痛——阿我头又痛呀——打我嗰啲你唔拉,我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