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后代。
即便现在不是时机,也要多多行房事,以助身体恢复。
尉迟琳琅不禁尴尬,她已许久没和慕知雪这般亲密过,好在春闱事务繁忙,无心想此事。只是宋纤云所书,确实是稳定病情的最好方法。
许是自偷听那之后她才上了心,走在宫中,只觉得这个宫人与婢女眉来眼去,假山下丢了只粉鞋,谁人的眼里含着春情。与二姐姐说了,尉迟瑛也是胆大,拉着她去大大方方地旁观。尉迟瑛天生冷傲,她宁静内敛,也不免被这私密的事弄的面红耳赤。
那男人女人的模样早已忘记了,身下动作也不过是你来我往,唯独记得尉迟瑛对她道,要与爱的人做才快活。
尉迟琳琅闭着眼在温水中待了一会儿,直到憋不住了才让自己浮上来喘喘气。
她的体质不适合在热处待,因此天阙宫即便是冬日也冷冷清清,可慕知雪恰恰与她相反,受不了寒,便让他住在有着暖池的游月宫。
身为皇帝,偶尔享受一番也无伤大雅吧。
尉迟琳琅伸出手掌,轻轻击了击水。
从小母皇说她性子太沉,只喜欢抱着诗词,旁的什么也不欢喜,什么也不争。她只是觉得,自己不用继承皇位,衣食无忧,实在没什么可操心的。
哪像现在,天天都要操心。
“泡久了不好。”
尉迟琳琅抬抬眼皮,慕知雪站在池子边,臂膀上搭着她的寝衣。许是雾气缭绕,他素来冷淡的脸也软化不少,看她的眼光也不那么疏离了。
想到她人生中栽的第一个跟头,就是这张神仙般的脸上,尉迟琳琅唏嘘不已。
她倒也没有羞涩,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台阶上到他身边,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背后和脸前,想必不会多么好看。慕知雪用柔软的长巾将她裹住了,擦干她身体的同时,还不忘挤掉发中藏的水珠。
“这池水对你有用吗?”尉迟琳琅问。
“陛下馈赠,自然有用。”
他的面容在雾气中十分模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也正因如此,尉迟琳琅才放心地让他替自己穿衣,尽管赤裸相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她总有几分胆怯。
慕知雪从外回宫,自然也要沐浴更衣。她在外坐了一会儿,几个宫人替她用装了碳的小炉子把头发弄的干爽。恰好人送来了最终殿试的名单,她便接了过目一番。依旧是男多女少,女学刚刚起步,慢一点倒也没事,她扫了几眼,瞧见个名字,一时怔住。
“陛下可是看中哪位学子了?”
慕知雪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她手抖了抖,手指触在那小小的姓名上:“时间过的真快,小孩子一下就长大了。”
慕知雪顺着望过去,脸上也浮起一点诧异。
忆往昔·书屋
元启二十五年夏,三公主尉迟琳琅拜入明石清门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明石清是圣朝人,虽然性子古怪,总要听陛下命令——这是一种说法。
六礼束脩,都是尉迟琳琅亲手操办,跪在明石清面前规规矩矩地叩拜,据说陛下听了宫人回话,骂她是个见了老师没母皇的人,平时给自己行礼从没见这么认真的。
圣朝并无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明石清开辟了一间书屋,为天下学子,上三个月的课。
天下学子以泪洗面,匆匆赶来,好不容易爬上山来,便被眼前的茅草屋惊住了。素来听闻这位大学者喜好自己动手,没想到真弄了这般简陋的书屋出来,不禁让人想到中原诗人的“茅屋为秋风所破”。
走着走着,瞧见回头的人,尉迟琳琅不禁觉得奇怪,学子们看见她更是惊讶,只是隔了护卫,近不了身。她已开始后悔为何不穿一套好行动的衣衫,下摆过长,已沾上了树叶,等她好不容易赶到书屋,背后汗浸湿了一片。
外面看上去简陋,其中典藏书籍却并不缺,跪坐在首席的人白衣胜雪,不是慕知雪是谁。她的身份亦非人尽皆知,众人便看见一个穿着紫黄襦裙的小姑娘微笑地冲他们点点头,坐到了没人敢坐的......慕知雪身侧。
陛下听闻她要来书屋念书,自然十分不喜,只是明石清的脾气众人皆知,尉迟琳琅虽是公主,也不在意这些,护卫在外守候,无人可以逾矩。
慕知雪头发丝也没动一根,似乎对身旁人毫不在意。
明石清讲诗词,讲策论,有时慷慨激昂,有时沉郁低落,又道游历天下时所见所闻,书中世界,方跃然眼前,仿佛亲身所闻。尉迟琳琅从前所学,从未能激起她这般热血,心动之时,不由得看向慕知雪。他虽面无表情,偏偏叫她看出几分不同。
午间休息一个时辰,书屋旁早有炊烟升起,明石清并非鲁莽之人,再说有慕知雪和尉迟琳琅在,怎么也不会让学生们饿肚子。
那负责午膳的少女,看上去同她差不多大,下巴尖尖,眸子明亮,虽然过于纤细,仍然显得十分清秀。她不停招呼着众人,大家也不拘谨,随便找块石头坐下便是了。
侍卫见此,道:“公主,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