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任何人不能放小少爷出府!”又把他随行武士,几个家奴全数狠惩了一番。端木辙被人搀扶着回房,双股触到凳面就弹跳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密室中藏着的淫乐器具通通被父亲缴了,想着看是否留下些物什,旋开门来,呆楞片刻,跌坐在地上。
地上,桌上,凳上,无不贴满了纸笺,一字一句,通敌叛国,盖有他私印。
当夜,端木辙发起高热,辗转十余天才好,至此性情大变,再不狎妓。
小侯爷进京
听闻四娘和陈启死了,尉迟琳琅并不意外。
人俱亡,只查到四娘从前是西陵某城有名的花娘,陈启是北野退下来的士兵,二人一年前搬来京城,从没犯过事。
羽问:“是否是北野人在搞鬼。”
她道尚未可知。各国之间安插细作,建立谍网,皆心知肚明。她手下虽有能人,想一时拔除,也非易事。
只是不知这幕后人为什么要弄这一出,但好在长平侯府受了威慑,行事收敛。大臣们人人自危,加紧了府中守卫,生怕这等迕逆罪名就降在自己身上。李季章被撤职后,梁克恩提拔了一位副使姜缘,他在巡卫司多年,自是懂得非常时期,城防需严苛。
好在来京参加会试的学子入了七七八八,巡卫司压力稍减。
这日,城门守卫增加了一倍,两匹骏马毛皮光滑,身高腿长,踱上晨间清水冲刷后光亮的大道。后方车厢口垂着淡青色丝绸卷帘,小窗纹路雅致,只是顶方翘起的四角竟然镶着几颗硕大的珍珠,奢华与清丽交织,让素来爱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两旁武士行动稳健,为首的举着家徽,有明眼人看了,消息便传来,原来是静安侯进京了。
静安侯是唯一不在京中居住的侯爷,他自年岁长后,沉迷炼丹问道,从不管侯府事,膝下唯有一子,打点上下,虽没正式承爵,众人都尊称他一声小侯爷。
他一路铺张,毫不收敛,但避开百姓住所,缓慢前行,直至行馆。行馆前早有人等候,淡蓝衣衫,身形袅窕,正是明雅兰。
随行武士掀开卷帘,仆人搬了小凳,那人踩在凳上下了马车,懒洋洋地捶捶肩膀:“所以说本侯不愿进京,你们偏要我来,住的地方还离街市这般远。”语中尽是嫌弃抱怨,周遭人只当没听见。
他下巴尖尖,眼型狭长,长眉拧起极为不满,虽算不上有多么俊秀,一股天然贵气甚是难得。明雅兰乐道:“也只有小侯爷敢这么说,若是别人,此刻脑袋已经落地了。”
他道:“我给陛下带了份贺礼,她可不能要我脑袋。”拍拍手掌,便有人抬上来一副字画,明雅兰一看,乐的几乎岔了气。
人未至,贺礼先被抬到了尉迟琳琅面前,贺逐见了,先道三声“好好好”,再说:“难得有对我脾气的人,明日定要一见。”
“你喜欢?赏你了。”尉迟琳琅斜眼看他,贺逐笑着在她颊上一吻:“君子不夺人之爱。”
尉迟琳琅冷哼一声:“你是什么君子。”
门外宫人道皇夫来了,慕知雪进来看见贺逐,连眉毛也未动,二人相互行了礼。靠在九龙金缕玉鉴上的四个大字极为醒目,慕知雪瞧了,皱起眉头:“赫连无忧进宫了?”
“如今人人都叫他小侯爷,只有你直称其名。”尉迟琳琅缓缓道,“及、时、行、乐。他这性子,倒是从来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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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冬移律吕,天地换星霜。间泮游鱼跃,和风待柳芳。早梅迎雨水,残雪怯朝阳。万物含新意,同欢圣日长。《咏廿四气诗·立春正月节》
保和殿会试之一
赫连无忧只来了半天,有关他的流言就传遍了京城。
他先去了霞外楼,三楼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都被赶了出来,却无人敢发怒。只是不到半时辰,又见一群武士簇拥着他去了对面的望海潮。这回待得了两个多时辰,据说他出来时一张白净的脸两团晕红,已是醉的无法行走,全靠旁人搀扶。
轿子早就在旁备好,武士正要将他搀扶进去,他却一把推开,眼睛发直,往前走了两三步,似要抓住些什么,眼神清明的很。片刻后抖抖靴子,又东倒西歪地上了轿去。
次日上朝,他站的笔直,哪里有昨儿京里传的那般放浪形骸。
巧的是,回京多日,只在第一天露了个面的海航司统领贺逐也到了。他两人下了朝好生交谈了一番,不一会儿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赫连无忧道:“贺兄姓贺,我姓赫连,指不定咱们上辈子就是一家。”
一旁翰林院编修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
尉迟琳琅见这两人一见如故,郁闷道:“赫连,朕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性子啊。”
赫连无忧道:“陛下与臣多年未见,不奇怪。”
“那你这番在京中多待些时日吧。朕要看看,你变了何种性子。”
赫连无忧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