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小半袋的芒果干,挑眉“真该给你没收。”
棠随吐了吐舌头,有些无辜的藏到身后,做出投降状,无可奈何“吃饭,吃饭。”
棠随低头喝个汤,谈季礼淡淡抬眼,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
眼神若有似无瞟向她手腕上,他送的定制手表,随口问了句“棠棠……你最近,还有没有不舒服?”
棠随一顿,静默几秒,放下汤匙,巧笑“没有。”
撒谎。
谈季礼一眼看出,也不点破,指肚摩擦着瓷碗,声音淡而沉“有按时吃马博士开的药吗?”
棠随嗯了一声“老师,我感觉好多了。”
谈季礼久久没了动静“是药三分毒……过度依赖也没好处,能断就断吧……棠棠,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耿耿于怀纠结在过去……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心病还需自己医。”
棠随垂眸,一时没了话。
六年前,棠随的母亲被棠嵘送走,本就在棠家没有立足之地的她,更加艰难。
在棠家生活。
她想尽办法为的就是后面那个字,她过得并不好。棠嵘的不待见,棠樾的明里暗里的排挤,带领着棠则棠演纷纷效仿。
她是棠家大小姐,过得却不如一个佣人。
步步艰难,如履薄冰。
她想着,只要高中一毕业,她就报考一个离这里远远的地方,半工半读辛苦一点也好。她要离这儿远远的。
当时那没滋没味的生活里,唯一她所期待的就是那个匿名人。
偶尔和他说说话。
谈论着生活的点滴。
年纪小,把依赖的这种感觉当成了爱慕。
一股脑的热血冲动。
因为他的一句“不合适。”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本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消沉,隐忍。
再有一年,她就可以如愿。
偏偏,那一天,棠樾妈妈的祭日,家里人都去了南山的墓园。
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她没有资格出现在南山,那一天,她独自留在家里,棠樾回来时,她还纳闷,看这时间,比以往早了太多。
那天的棠樾很反常,给她递了一杯水,原以为,这是两人关系的改变……
是了。
也是改变。
那杯水过后,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迷迷糊糊磕在地上,棠樾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轻蔑的笑,拦腰将软绵绵的棠随抱起去了二楼。
——棠随,你大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最好把他们都招来,让他们看看你在我身下淫荡的样子。
——我强暴你?我的好妹妹,你说父亲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被戳到了痛处,棠随白了脸,随手抄过台灯往他身上用力一砸,抬腿就跑。
被下了药的人,就是跑,能跑多远,衣衫不整的跌在门口,遇上棠白那张错愕万分的脸。
棠随哭着爬到她脚下“姑姑,救救我。姑姑……”
声泪俱下。
棠白慌张的看着棠随身后的男人,额角的血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棠樾漫不经心的抹了一下额角出血的地方,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乱,斯文的捻去嘴角的血“姑姑,把她还给我。”
棠白动唇,被他的表情吓坏了“阿樾……你……”
棠樾已经被棠随哭的有些不耐烦了,扯着棠随的脚腕,拖着,将她拦腰抱起,怀里的棠随不住地颤抖,挣扎,哭闹。
棠樾垂头嘘了一声,轻声安抚,眼底没有半分笑意“乖,等下再闹。”
“不要!不要……姑姑!姑姑救救我,不要让他带走我……”
棠白怔愣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地上的血迹。
她下意识蹲下去,将那抹血红色擦去。
抬手,颤抖着给棠嵘去了个电话,边说边往房门那儿看“哥,阿樾没回家……嗯,我再找找……你那边,就…就不要等他了……”
施暴者可恨,但棠随更恨得是冷漠的旁观者。
这段关系,维持了小半年,棠随想过无数方法逃离,始终……无济于事。
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匿名人。
从那次被拒绝,她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想过无数的开场白,最后却成了最卑微的请求。起码在棠随眼里是这样的。
——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棠随怔愣着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那头迟迟不回。
棠随接着又发了一个地址,抱着最后的希望。
——如果你愿意,就去这里找我,我等你。
那一夜,棠随没有等到,酩酊大醉,夜不归宿的下场就是,棠嵘罚了她半年的生活费。
在棠嵘眼里,钱永远是最重要的,觉得用钱拿捏一个人,也是最正确有效的办法。
棠随不在乎,棠嵘就没有任何办法,正是这一点不好拿捏,所以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