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头舔血的师父,也没带给过他这种感觉。
他的疑心果然没错……这两人定然不会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玄衣人仿佛有意要让他难过,看了他半天,直到淮远感觉自己的背上开始细细密密的往外渗出汗水来,那人才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低头去看他怀里的女子。
“劳驾准备些坐垫来,我娘子身体弱,经不得颠。”
若是之前,淮远肯定多少会有些不愿意,这马车本来是给随行的侍女坐的,此刻特意腾给他们,竟然还这样多事……
但他现在哪里还敢说不,只忙道:“自然没有问题,公子稍待片刻。”
等到淮远不知从哪里取来了坐垫,路决凌才扶着辜雪存坐进了车厢。
辜雪存见他将窗帘门帘尽数拉上,缓缓道:“我哪有那么娇弱,你干什么非要跟他要什么坐垫。”
路决凌看了看光秃秃平坦朴素的马车内部,淡淡道:“舍不得你不舒服。”
辜雪存一怔,屁股底下缓缓的挪了挪,又挪了挪,半天挪到他身边,将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阿决,你真好。”
路决凌的大手握住了少年有些发冷的手,这才缓缓道:“怎么回事。”
辜雪存垂眸,声音有些低:“那是我爹。”
路决凌眉毛一跳。
辜雪存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敢肯定我没认错人,就是他。“他表情有些愣神,“不是长得像他的人,也不是投胎转世的,就是他本人,就是柳寒时。”
路决凌沉默片刻,道:“我没有感觉到他他体内真元,看起来只是凡人。”
辜雪存愣愣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敢肯定,那就是他。他……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路决凌沉默了片刻,道:“我自然信你。”
辜雪存紧紧抓着他的手,他用力太猛掐的路决凌手心和手背上,都微微渗出了血,却丝毫没发现,仍自喃喃道:“你也许不信,其实,小时候他曾经对我很好,就像所有的爹爹对儿子一样好。”
路决凌低声道:“我信。”
辜雪存的声音里又带着几丝鼻音:“可他却还是不要我了。”他顿了顿,尽力控制住情绪,“我知道,柳家先祖偷了春华宫的功法,他本应和娘不对付……可他们分明还是生下了我……为何,为何最后他们却谁也不愿意要我……没人愿意要我……嗝。”
兴许是刚才哭的太狠,辜雪存说完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响亮的嗝。
路决凌另外一只手缓缓的抚着少年的发顶,低声道:“我要你。”
辜雪存怔了怔,扭头看他,呆呆道:“阿决……谢谢你。”
谢谢你不嫌弃我。
谢谢你要我。
辜雪存吸了吸鼻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路决凌原本白皙如玉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掐出了几道深深的血印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忙道:“你……你不疼么?怎么不说!”
路决凌仿佛也是才发觉,只扫了一眼,便抬眸继续看着辜雪存道:“不碍事。”
辜雪存心疼的举起他的手,吹了两口气,本能的就想灌注木灵元给他治愈伤口,却猛然发现此刻他已经不再是木火双灵根了。
他脑海中一怔,突然惊声道:“是……是血契!”
路决凌眸色一沉,道:“什么。”
辜雪存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喃喃自语道:“对……对……不错,一定是因为这个。”他抬头看着路决凌道,“柳寒时,他一定是和本命灵兽解除了血契,他跟我当时一样,修为尽散了。”
路决凌沉默了片刻,道:“他没有结元果。”
辜雪存喃喃道:“错了,错了,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不是因为结元果,不是因为结元果我才活下来的,看来……没有结元果我也不会死。结元果可能……只是帮我洗经伐髓,促进灵根变异,但我原本就会平安无事,和结元果并无关系。”
“这……这……”他想着想着,恼恨的锤了锤自己的脑门,“都怪我这百年来,堕怠犯懒自暴自弃,竟然从未发现这功法的奥妙和古怪之处,一定不止这么简单,一定不会只是让修为尽散,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没有发现。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
路决凌一把抓住他不住打自己的手,沉声道:“不必着急!你还有时间,稳住心神,莫生心障!”
辜雪存一怔,这才发现因为心绪波动过大,他已经有些恍惚和迷障了,此刻听了路决凌一声轻喝,这才逐渐恢复理智。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一下子无力的靠在路决凌肩上,颓然道:“抱歉……我……我脑子里很乱。”
路决凌温声道:“无妨。”
正此时,马车外传来了那位名叫淮远的侍卫的声音:
“二位,我们已出了南岭城门,眼下便往大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速度快的像闪电,好了,终于可以收工了。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