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临走前是怎么对大侄子做例行总结的,关祁没有见识到。关祁第二天起床时,贺荣川已经走了。贺炤一脸受过大刑的亏虚,劫后余生般。
“敢信么?他不到七点就把我堵被窝里了!”
“比闹钟管用是吧?”关祁有点幸灾乐祸。
“哪儿啊,我早醒了那会儿!我撸管呢,他推门进来了。”
关祁差点呛着。
“我以为我得萎了,气都不敢喘,一个姿势听他唠叨了二十来分钟。”贺炤倒不见外,才两天工夫,他已经把关祁划成自己一拨了,什么事只要他想得起,张口就说。
关祁无语道:“二十分钟,火早熄了吧?”
贺炤嘿嘿地乐,把音量又降低一些,隔着书桌和关祁交头接耳:“我后来一边看着他瞎点头,一边手在被窝里动……”
“你看着你大伯撸管?”关祁服了他了,“你想什么呢?”
贺炤说:“我感觉就跟干坏事让人偷窥了似的,挺刺激。”
关祁心一恍,这时是服了自己了。怎么会先入为主成这样?贺小少爷的脑回路压根就没和他跑过一趟线,他上来就想偏了。
“诶你听我说,”贺炤还在那儿侈侈不休,“我以前真想过把她——就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带家来。没敢,怕我爷爷知道了数落我,他不让我跟女生凑和。”
“你敢也没用,人连礼物都不收你的,能跟你来家?”关祁用事实打击他。
“我想想都不行?想想又不碍谁的事儿。”贺炤的语气有点不是味了。
关祁说:“行,当然行。你好好想,慢慢想。”
贺炤偏不想了,调转话题打听起关祁有没有女朋友,有的话现在到哪一步了。
关祁不想陪他磨嘴皮子,说:“我拿的报酬不包括这方面的咨询。”
“又没劲了啊,还拿一把!”
“你好好做题吧,有什么闲篇儿晚上扯。”关祁都想求他了。
他终于有点息鼓的意思:“晚上咱俩聊?”
关祁嘴上应着行,好,没问题,心里说:晚上谁理你?
屋里刚静了不到十分钟,贺炤突然“啊”一嗓子,大事不妙一般。关祁说,你抽什么风?他说完了,我大伯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看出我撸管了!他走之前跟我说:‘完事儿早点起来,你爷爷等你吃早饭。’我靠!完事儿——他连我完没完事儿都知道!”贺炤似乎脸有点红,屏长了一口气似的。
关祁想,他还挺单纯。想到自己像他这么大时,鸡巴都吃过好几根了。虽然不至于怎样折腾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脸皮总是练厚了不少。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大到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那时关祁已会用言语和表情挑逗人了。逗的都是校外的人,他在网上认识的。很可能出于一种解压或叛逆,他专门找和学校八竿子打不着的粗人,岁数上大他十来岁,身材要壮,远离斯文。这类家伙气质里的冒昧、不逊、甚至粗鲁,与关祁的好孩子身份形成鲜明对比。
反差的刺激来了。关祁面上人乖嘴甜,一口一个哥哥、叔叔地叫着,心里其实看不上他们。他让他们压在身下,像块破抹布一样被蹂躏到叫不出声时他会想:好棒!操死我!但高潮过后他看着他们餍足的神情又会想:特有成就感吧?换着花样“糟蹋”我,不玩够本不算完?出了这个门你配得上我吗?
人和人之间的磁场就这么敏锐,许多话不用说破,彼此都门清是怎么回事——他们上着关祁,那么卖力,不也正是一种宣泄?大家没什么两样,都在“自我感觉良好”中追寻想要的快感。
关祁突然想到那天贺天耀肩上的吻痕与牙印。兴致不错啊。那么个浪荡子,配谁都足富余。
浪荡子在中午过后又来了,不过来得匆忙,说是有东西落下了,拿完就走。但关祁还是和他在洗手间碰上了。三楼洗手间。他的房间明明在二楼,干吗多上一层楼?他进来时关祁正要出去。他说:“别走啊。”
“干吗?让我看你方便?”
“谁跟你说我要方便?”
“不方便你来这儿干吗?”
“找你啊!”
关祁听出他在调戏自己,这次的神态和语调都毫不遮掩。
“我可记着你说喜欢夜里玩游戏,这大白天的,离天黑还早。”关祁的模样说是打情骂俏也行,说是装傻充愣也行。
贺天耀笑了,扫一眼他的身后,鞋尖一顶把门推上了。再一伸胳膊,就着上锁的姿势搂了关祁一把。
“唉,游戏和游戏不冲突。白天有白天的玩法。”
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钻进关祁耳朵都引来关祁一片汗毛竖立,传染般从头扩散到脚。
“我不是你的游戏。”关祁说。竟较起真来了,明明在贺天耀面前不够自信,劲儿还非要端着。总觉得劲儿一松,人就更不值钱了。其实本来也没值过钱。
“我没拿你当游戏。”贺天耀说,“我是邀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