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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斐用力将人箍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抚着施昼的背,低声轻哄道:“阿昼,没事了,三哥在……”
“你永远都是皇家的五皇子,阿昼,我也永远是你的三哥。”施斐吻了吻施昼的耳畔:“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他人知晓,三哥保证。”
“阿昼,三哥在。”施斐的嗓音温和有力。
施昼听进去了,正是因为听进去了,他才落下泪了。
他回搂住施斐,死死的抱住,哭喊出声。
施昼将所有的悲愤全发泄了出来,施斐统统担着,他不厌其烦的,一句句的重复,一句句的哄。
胸襟前的衣裳全被泪湿了,那股暖热让施斐心疼的不行。
施昼大哭了一场,而后征征的发着呆,打着哭嗝,一抽一搭的,情绪缓缓平息。
“好些了吗?”施斐轻声问。
施昼点了点头。
“那三哥给阿昼的脚上一药好不好?”施斐再问。
施昼再点了点头。
施斐半跪在轮椅前许久,起身时因腿麻还踉跄了一下,他忍着麻疼找了药箱出来,再次半跪下抬起施昼的脚。
用指尖一点点挑出刺进去的碎瓷片,用药酒清洗了下,抹上药粉,再细细地用纱布将两只脚包住。
施昼疼的脚趾蜷缩起来。
施斐好笑:“之前踩着走怎么不怕疼?”
施昼小声道:“没反应过来……嗝。”
“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她?”施昼低声问。
施斐动作一顿,道:“此事不会再有他人知晓。阿昼,三哥保证,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皇家的五殿下。”
施昼怔了怔,差点又哭出来,感动是感动的,又有些怨怼,说白了,就是不让他出这院子见任何人。
“为什么……嗝,”施昼迟疑道:“我跟父皇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该高兴吗?”
“为何……还要帮我瞒着?”施昼看着施斐的双眸。
施斐也正抬眸看他,勾唇轻笑了下,问他:“你受委屈了,哭的这般惨,三哥为何还会高兴?”
施昼嗓音还是沙哑的,小小声地诺诺道:“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了。”
施斐哑声笑了,叹道:“阿昼。”
施斐握住施昼的手放在自己右边胸膛上。
施昼愣愣地张着手,手掌下是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触觉。
“三哥也是有心的。”施斐倾身上前,他的鼻尖贴上施昼的鼻尖:“我也是会心疼的。”
施昼只觉得近在眼前的施斐,他的三哥,此时眉梢眼角都透着暖意,温润如玉,好看极了。
“我城府极深,我算无遗策,我也的确筹谋多年,将这世间人都当做我棋盘上的棋子。”施斐一字一句道:“将他们都当做我登位的踏脚石。”
“可唯独你,阿昼,我是断断不舍得动你分毫。”施斐深吸了口气,他的嗓音很轻很轻:“无论我再怎么神通广大,我也只是心会痛的人。”
“阿昼,三哥方才可是……心疼死了。”施斐抚上施昼的侧脸。
施昼似是心神都被施斐的墨眸摄住了,他喃喃道:“三哥……”
他在心底缓缓补着之前想的那句话,可再怎么好看,施斐也只是他的三哥。
施斐轻声应了:“嗯。”[なつめ獨]
“三哥,”施昼吸了口气:“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从始至终只把你当三哥看。”
“你也知晓的,为什么还对我这么……”施昼想了大半天,吐出一个字:“——好?”
不算锁着他一事,施斐对他的确是好。
施斐笑了声:“你不喜欢施斐,但你喜欢三哥,这就够了。”
施昼有一瞬间想给人发好人卡,施斐真的太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往后撤了一点,撤出施斐气息的笼罩范围,低低“哦”了一声。
施斐收回手,站起身。
施昼这时才反应过来去看施斐的腿,站起来了!刚刚还抱着他走了路!还走着去拿了药!不是残废!!!
“你的腿?!”竟然也是装的!它原来没瘸!!施昼震惊到了极点。
他万万没想到施斐的腿居然是完好的,又有些不寒而栗,谁能十几年忍着在外人面前仅仅当个残废、不是用腿?
施斐觉着人应是哭傻了,现在才问,他回道:“嗯,是好的。”
“之所以隐瞒下来,是因为我的母妃想要我不被人因夺位加害,她想我在这吃人的皇宫平平安安的长大。”施斐叙述着过往的事。
“她一心不想招惹是非。”施斐叹气:“却忘了在这宫内,是非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她最后,其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她死后,我身为残废又在宫内无依无靠,施殊又是女子,受尽了宫人的脸色,跟你们走进了才好过一点儿。”施斐说道。
这也是他想掌握权利的缘故,再不想任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