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越野车开出视线外。我翻身上马。痛得“啊”的惨叫。
这个普里阿普斯!真疼!
我咬牙忍住。让马跑起来。事实证明只要坚持,等到疼的地方麻木了就没那么痛了。沿着公路走,一路上只遇到一个车。我远远的就躲到灌木丛后面。
五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路卡。
我翻山去绕过路卡。前面再走十公里。就是去安萨的国道。到时候外地车牌的车多起来。在冰原,搭顺风车是常规操作。因为冰原环境恶劣,人烟稀少。人们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有可能很久都遇不上一个人。互帮互助才是求生之道。司机们只要有空位,一般都会捎路边拦车的人一程。
我骑马登山到马不能再上的地方。目测只要再翻两个坡绕到路卡后面。就可以寻路下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骑了五六个小时的马。下马才觉得大腿骨像是被朝外掰断了。双腿连合拢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走路了。
应急小包里有葡萄糖,红景天口服液,一包巧克力。口服消炎药,退烧药。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打火机。一副冰爪和冰镐。还有一个急救包。马鞍上长期挂着一把短刀。
我把这些东西带好。
从酒精包里拿出消毒酒精喷在大腿内侧,按摩恢复。
休息了二十多分钟。才勉强能活动。不敢再耽搁。天气越来越阴暗。这个海拔高度恐怕会下雪。
我砍了棵小树削尖了做拐杖。开始登山。
手机显示现在海拔高度四千七,地上已经有积雪。好在我只需要向上爬五六百米。这个山坡就到顶了。
我这种平原心脏。虽然平常没什么高原反应。但是想要在这个海拔高度剧烈运动,这辈子还是不用想了。只能慢慢走。我计算着节奏,走一百米歇一下。
高原的天不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是后娘的脸,不光说变就变。还能给你一巴掌。爬到第二个一百米。天上噼噼啪啪下起冰雹!不是雨,不是雪,是小指头大的冰雹啊!
这贼老天!是不是想我去死。我把小包顶在头上。用腰带系好。再用藏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住。不然会被砸出血来。虽然全身被砸的生疼,也没有停下脚步。已经走到这了,眼看胜利在望。我不想放弃。
好在冰雹十多分钟就停了。不好的是大雪铺天盖地下起来。风也大,吹在我露出的皮肤上真的是刀割一样的痛。我拿披肩把脸缠到只剩眼睛在外面。可惜我没有带手套。只好把木拐杖扔了,把手揣进怀里。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是我手这样放在外面。估计回去就得截肢。
那样艰难到达山顶。山后面却是几百米落差的直立悬崖!难怪他们在这里设卡!
我绝望的哭出来。雪已经覆盖了来时的路。大风吹的我几乎站不住。
我一面大哭一面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脚下一滑,栽进雪窝。并不怎么疼。我试着爬起来,整个人连同雪堆就开始一起往下滑。
下面就是悬崖!
我吓得不敢再动。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受力的地方,这样大的雪,就算我不掉下悬崖,也很快就会被雪埋起来。难道我真要死在这?!
雪很松软,我可能等不到缺氧,就会因为身体极速失温而冻死。不过好像冻死相对而言没那么痛苦。而且极度失温还会让人有身体发热的错觉。在温暖舒适的幻觉中微笑着死去。
“不!救命啊!”我徒劳的喊。我不想因为失恋把命送掉啊!“谁来救救我啊!”这次真是作了个大死!我就应该等阿洛回来好好道个歉。再好聚好散呢。现在已是绝境。我一路过来就没有看到过人。何况现在大雪,连迷路的牦牛都不会跑到这里来。
我越来越冷。后悔的要死。高中三年吃了那么多苦。分还没有出来呢,人就死了。还有我爸爸妈妈。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都很爱我!他们为了玩起来方便。都早早的做了绝育手术,我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这样跑出来死在外面。他们后半生怎么过?特别是我妈。她得多自责啊!不!我不想死!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想一阵,喊一阵。
事实证明,人到绝境,不管做点啥,也不什么都不做强。比如现在,估计是主角光环这个时候充满了电。
风雪里,影影绰绰显出一个人影。来人大声喊:“安安!你在哪?!”
“........”我愣了一下,开始狂喊:“救命!我在这!石头下面!”
走近了我才看到是云丹。
“安安,来拉住。”云丹扔下一根绳子。
我抓住。绳子是野花身上那根缰绳。
云丹把我拖上去。
受一场惊吓。又冷又累。头嗡嗡作响。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云丹说:“安安,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他用缰绳把我和他捆在一起。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他穿的太薄了。就是一个体恤一个外套。眉毛上面全是霜花。
“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