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很辛苦,对于米依这种大学长年泡在图书馆的优等生而言,体力劳动的后遗症十分严重,虽然说搬家之后不需要在工作日再起那么早,但米依在周一早晨睡得天昏地暗,枕边的手机闹钟完全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啊!”
在看清手机上“七点二十”的时间后,米依发出一身惨叫,一个激灵跳下床。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来不及化妆,她只能胡乱梳了梳头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西装制服。整个过程在十分钟以内完成,在她出门之前,梁书墨也起床了。
他从房间探出头,看上去昨晚大约睡得并不太好,脸色泛白,眼睛有些浮肿,可眼下米依没工夫在意这些:“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我快迟到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手提包,踢掉脚上一双拖鞋。
“没。”梁书墨摇了摇头,然后他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在冰箱……”
“那晚上见。”可不等梁说完,米依便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她走后屋子里安静了许多,梁书墨在原地呆站了两秒,然后穿过客厅打开了冰箱。他原本是想说昨晚他有买的牛奶和面包,米依明明是看着他将早餐放进冰箱的,但大约早晨时间太赶,她忘了个干净。
冒失又充满活力的女孩……想到这个形容,梁书墨不禁扬起嘴角。
梁关上冰箱,他并没有取出自己的早餐,只是打开了客厅的风扇,靠在了椅子上半阖上眼睛。
像他这样的情况,最开始并没有考虑与人合租的,但是他的大部分财产都被林家掌控,在一次性付过半年的房租后,梁书墨手头捉襟见肘,现实并未给他太多选择。
好在遇到了米依,她看上去是个开朗的姑娘,又对他的情况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没有过分的好奇心,叶医生说他需要学会如何回归“正常”的生活,重新与人建立联系,现在看起来,这大约是一个好开端。
梁书墨不自觉按上自己的后颈,白净的绷带下透出隐约的血迹,那里的伤口至今都没有愈合。
米依的肠胃并不太好,过劳的小蜜蜂总会或多或少有些健康问题,平时并不严重,可是空腹的恶果在上午十点左右显现,米依难受的趴在办公桌上一副恹恹的样子。
“咋了?周末搬个家,人累成这样了?”吕文立好心的探了个头过来,他虽皱着眉,脸上的关切倒是挺真诚。上周的联谊大约是以失败告终,据说是为了转换心情,他头发的挑染换成了紫红色。米依并不会多嘴同事的衣装,不过不得不说Martin在她认识的律师当中,打扮总是显得另类。
“没什么,老毛病了。” 米依摇了摇头,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过两个小时吃顿午饭就好了。”说完她看见自己的网页邮箱不停闪动着邮件提示,便又打起精神坐回桌边。
庄律师一整周都在外出差,和米依的交流基本靠公司邮件。她没在邮件中告诉上司,自己目前和梁书墨同居,毕竟这只是个意外,与诉讼内容无关,认真说起来还会有些便利,米依可以在出庭前指导梁的上庭技巧。
“说起来你搬北角到去了?那里的房租可不便宜。”吕文立放下手头的工作凑过来,他跟的案子是替一位患有阿兹海默症的老年人辩护,邻居报警称老人的家人对他疏于照顾,甚至有虐待行为。然而受害者本人没法和人正常交流,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帮助,偏偏医疗鉴定报告还对老人的家属有利,所以吕文立最近也不轻松。
吕文立掏出手机翻了翻自己的Twitter页面,然后对着米依努了努嘴,她看见页面头条上 巨大的红色标题写着“房地产大亨惊现家暴丑闻”。米依平时并不关注那些名流的八卦、富豪的丑闻,那些对于她而言大抵都是另一个世界发生那个的事,何况房地产商这种富豪,在普通人眼中远不如娱乐圈顶流的明星八卦吸引眼球,但这次的新闻对于米依而言意义却不同,看见新闻附上的照片时,她心跳慢了半拍。
网页新闻上一共刊登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婚礼时梁书墨的单人照,他穿着白色的礼服坐在迎宾的位置上,手中拿着百合花的捧花,脸上却没有笑容,让人看不出半点幸福的模样。第二张则是他在警察的保护下进入警局的偷拍,角度扭曲,光线也泛着旧照片沉暗的灰色,那个时候的梁书墨垂着头,伤痕累累的模样让人心疼。
他明明是个好人……
想到昨晚那个,在炎热的夏夜还为了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米依用力戳了一下手机屏幕退出新闻。
“小姐,那是我的手机。”吕文立一脸心疼:“你生气归生气,别拿我的东西出气啊。”说着他拿回手机。
“我继续工作了。”说完米依坐直了身子,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吕文立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好意提醒道:“这么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同客户见面?对于精神状态不好的顾客,要准备的更加充分些,这是经验之谈,和那位老爷爷交流简直让我绝望。”
“我……”这句话让米依的手指顿了顿,她和梁书墨同居的事,目前为止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