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锅。”
轻陌笑的眉眼弯弯,“你狩猎,我剥皮。”
陶澄亲他眼角的泪痣,“越来越像小娘子了。还说我娶了妻你转头就走,走哪儿去,你走了我娶谁去?”
轻陌故意道,“娶官家的小姐。”
“说起官家小姐,定亲到现下快有一个月,我被我娘催的几次去求见,人家小姐都把我婉拒门外。前一两回可解释为羞涩,再多两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或许是...欲擒故纵?亦或自惭形秽?甚至心有所许?”
陶澄失笑,“心有所许甚好,那我和她就成一条船上的了。”
轻陌琢磨,“那怎么办,要不我换装去见见她?”
“老实待着。”陶澄威胁的揉捏他腰间的痒痒肉,“最近还盛传一件事,李三着了魔。”
“李三?李长茂?他怎么了?”
“你最近在青楼里可见过他?”
轻陌摇头,“天天坐在雅间里,谁进来我见谁。自那回坑骗他银子之后,再未见过。”
陶澄道,“约摸是托你了的福,据说他去过一次茶园回来后性情大变,以往多浪荡,现下便是多洁身自好,收拾的有模有样。”
有些惊诧,轻陌道,“我就是要他去茶园来着,茶园不比闹市,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他们应是谈到一起去了,连结亲的日子都提前了。”陶澄拍拍轻陌,“你已名声在外,李三一被问起就把你往外抖,说是多亏了你那一书神来之笔,让他喜结良缘。”
轻陌哽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神来之笔八成是李三当时说记不住,他便随手扯下一张纸,照搬了陶澄风度卓绝的那一身行头。
“这,全然是,巧合罢了。”轻陌喃喃,“我徒有虚名。”
陶澄亲亲他,鼻子拱来拱去的嗅,“别忧心,也是无巧不成书罢了。”
仍是心虚,但只虚了一个亲吻的功夫,随后轻陌一下子跳开怀抱,陶澄捞了一把都没捞住,看着他往屋里跑,眼里尽是笑意,还不待起身,又看那人捏着好几张银票跑回来。
轻陌眼里放光,“过来,带你来看鸟窝。”
鸟窝在房子后侧的屋檐下,当时用来爬屋顶的梯子还在,轻陌把银票塞给陶澄,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高爬,手才刚握上梯子就被打横抱走了。
陶澄垂眸瞧他,“我怎么告诫你的,说说。”
轻陌还在得意忘形的讨巧,“鸟窝里有机关,你不想看看吗?”
陶澄仍是瞧他,一言不发。
轻陌在眼神的威胁下终于收敛起得意的大尾巴,缩了缩脖子,“你,不想看看,吗?”
妥协的还是陶澄。
原来传闻中鬼斧神工的鸟窝还真有点儿机关,让陶澄哭笑不得。
他站在梯子上端,看方方正正的木箱子里铺满了干燥的稻草,俨然被整理成了窝的形状,就等识相不识相的鸟雀来安家。
轻陌仰着脑袋在地上指挥,“你往窝儿的侧面看,是不是有一处接缝?”
“有,看到了。”
“你用指尖往里面戳它,能戳进去,会从另一边出来。”
陶澄照做,果然戳出来一处手指粗细的凹坑,他摸到另一边,捏着冒出的一截将木条抽出,在快要彻底抽离时,轻陌又道,“里面是个暗格,放了一个小包袱。”
实在是鬼斧神工。
陶澄握着巴掌大的包袱站回到轻陌面前,“这是什么?亏你能想得出来藏在这里。”
轻陌贼兮兮的,“我的赎身钱,放屋里总不安心,我机智否?”
陶澄愣了一瞬,“什么钱?”
拆开包袱,入眼是一沓子银票叠的整整齐齐,轻陌把今天赚的那几张放到最上,欢天喜地的,“陶澄,你说这些够不够我赎身的?”
陶澄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是陶府名正言顺的大公子,哪里有什么卖身契?何来的卖身契?
真想要赎身,为何不张口?只是张张口而已,这么费劲儿的又是为何?
陶澄看着轻陌小心翼翼的收拢好银票,重新系好包袱,他问,“想要赎身,怎么不跟我说?”
“那回二少爷说了,你在学府里教书,一个月只能赚一张烧饼。”轻陌讨赏似的冲他笑,“我可不忍心压榨你。若是找你,你就要从府上支出,我不乐意。”
陶澄望着他,抚上他的脸蛋,眼神温柔的要溢出来,手指在他耳垂上轻轻拨弄,半晌才笑叹道,“耳朵真软,什么话都信。”
轻陌不在乎真真假假,又指挥陶澄把小包袱藏回到鸟窝里,他看着那精巧的木箱子感叹,“我这么好的窝儿怎么还没鸟雀识相呢,快来给我孵银子啊!”
二十四.
有一件事一直被耽搁着---去看望郭先生。
于是上回分别时,两人约好今晚就先在河边碰头,再一同驾马去郭先生的住处。
轻陌期盼了一整日,心里不乏惭愧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