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若还不说,我便划上一道,你再不说,我便划上第二道,一副残破不堪的脸面,你让双九以后如何承受。”
“混账!”终于找回语言的陶老爷又要被气晕过去,他一把举起椅子朝陶澄扔去,被轻易躲开,又要掀桌时,陶澈赶来将他按住,回身对着乔晴大吼,“娘!告诉他吧!”
陶老爷把桌子拍巨响,转过头怒视乔晴,“快说!”
陶澄仍是一副冷面罗刹的模样,可那双眼不断的滴落眼泪,下一瞬胸口震动,嘴角立时冒出一滩猩红的鲜血,他生生强忍着攻心的怒火和急迫焦躁,张口道,“以后千万不要和双九提起我。”
手指一动,婴儿的哭声痛彻心扉,乔晴尖叫着不成音,指甲徒劳的抓在桌面上,陶老爷连声怒骂,一把推开已经失神的陶澈,扑走到乔晴面前,手狠狠捏在她的脸颊上迫使她抬起头,咬牙切齿道,“快说!”
乔晴披头散发的看着陶老爷,怨恨终得报一般,“我把你和华葶的孩子,扔去军营当营妓了。”
话音才落,乔晴被一巴掌扇的一下子黑了眼,耳边似乎有人在惊呼着喊她“娘”,陶澄是不可能了,她晕眩茫然的歪倒在木椅里,觉得好疼,也觉得畅快。
陶澄扔下碎片,将双九放在桌上,转过身刚走到门边就踉跄着歪斜到门框上,他弯下身又呕出一口鲜血,除了苦涩尝不出其他味道,抬手抹了一把嘴,只想到城郊外的军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三十六.
颠簸让轻陌浑浑噩噩的转醒,还未睁开眼就涌起强烈的恶心感,他大口呼吸,却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嘴里塞满了一团麻布,叫他连舌头都无法动弹。
轻陌猛的睁开眼,迅速找回了全身的知觉,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麻绳紧紧束缚住,脚踝也被禁锢,整个人面朝下横趴在马背上,眼前一片昏暗,头上应是套着麻袋,只有耳朵能听见疾驰的马蹄声。
被水榭小院门口的小厮打晕,装进木桶,用拉板车运出来,再到眼下。
恐惧笼罩全身,轻陌屈起腿奋力挣扎,鼻子里冒出“嗯嗯”的急喘,马仍在狂奔,后腰处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驾马那人一言未出,似有嗤笑,像渔夫盯紧了穿刺在铁叉上的白鱼,嘲讽的看他能扑腾出什么花样来。
轻陌不顾一切的挣动,膝盖重重抵到马身上,引来一声嘶鸣,那人终于不耐烦,手指探进黑发里掐上后颈,下一瞬,轻陌就如败柳一般,眨眼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丑时,城郊边际的军营已经过了酒肉作乐的点儿,满目的营帐只有寥寥几座还透着暗光。这一片区有两人负责夜巡,他们就着残余的篝火又煮了点肉汤,慢慢悠悠吃饱喝足,将残羹收拾一番,往后方耕田旁的粪水池走去。
马蹄声入耳,两人登时停止说笑,扔下碗盆抄起弓箭,对着越发渐进的马匹拉满了长弓,却见那人在稍远处停下,翻身下马,单臂夹着另一人信步走近,迎着月色,这方两人看清了来者后均是难以置信。
“是...是陆季肖?”
“好像真是他...”
陆季肖却没什么心思瞧这俩昔日战友,勉强称得上战友吧,天下太平盛世繁华,从军这几年小打小闹上过几次战场罢了。
他将轻陌丢在地上,“好久不见,来送个礼就走。”
夜巡的两人收起武器,“接的人肉活儿?”
“青楼院里伺候男人的小狗儿。”陆季肖单腿半蹲下,一把扯了麻袋罩子,看轻陌一张脸憋胀成了猪肝色,眼里满是戒备和恐惧,他“呦”道,“小狗儿醒了?那接客吧,今晚之前只有一个人肏你,今晚之后,满营的好哥哥都能叫你爽上天。”
紧紧蜷起身子,轻陌无法抑制的发抖,他想或许陶老爷的名号能救他一命,可惜口里的麻布任他如何动作都无法吐出分毫。
一人发问,“就扔给我们了?”
另一人接道,“长得这么水灵,比那几个女人还好看,正好玩腻了就来了新的。”
陆季肖拍拍衣摆,转过身边走边道,“雇主说,肏死了喂鱼,别留活口。”
昨夜在凉亭和湖心赏月,月色温柔旖旎,今夜轻陌只觉得月色犹如寒冷的刀光,将眼前陌生的两张脸面割裂成妖魔恶鬼。
“青楼出来的就是生的标致,爷还没走过后门呢,”一人伸手摸轻陌的脸蛋,被嫌恶的躲开,他嗤笑道,“还装什么贞烈,军营里的爷们才是爷们,保准儿比那些肥头大耳肏的你爽快。”
“嘴就堵着吧,免得待会儿吱哇乱叫的吵人,”另一人反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将轻陌脚踝上的麻绳割断,“起来,寻个舒坦点儿地方让爷好好乐一乐。”
被连拉带扯的拎起来,轻陌几乎要站不住脚,被绑了太久,胃里还阵阵上涌着恶心,他踉跄几步就又要歪倒,被两人狠狠推搡了好几把,“就瞧不起你这种人,活的比娘们还不如,真丢我们男人的脸面。”
轻陌只顾奋力的深呼吸,终于恢复一丝清明,鼻间有一股浓郁的恶臭,他颇为熟悉,是泔水粪便混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