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转进入北院,左转进入南院,完美体现了武将简单粗暴式的极简主义。
府中也没有齐府那么多附庸风雅的花呀树呀亭台楼阁石榴树,地方开阔,可以将方圆之内的场景尽收眼底的那种。
宵小、刺客等职业夜猫子晚上要是想进来晃一圈,别说藏身,找个落脚地都费时费力。
姬府大管家闻讯匆匆赶来,圆润的身材仿佛一只皮球,颠儿颠地弹到他们面前,满头大汗地弯腰施礼:“拜见齐大人。”
他没见过南皇的圣颜,南皇今天又穿男装和刘灯一起站在齐大人身后,被胖管家当成齐大人带来的两个随从,瞥见她时只在心里惊艳了一句:好俊的小娃子。
梵花此时心里也有话说:想姬太师堂堂一介大将军,身材管理得那叫一个孔武有力,不看脑袋的话,完全就是一副青壮年男性的身材,府上的管家怎地胖得像个球,姬太师平时只管自己保持身材都不督促他们加强锻炼的吗?
胖管家告知齐放姬太师正在校场练武,再唤个家丁去请太师,自己引着齐放三人进入中院。
姬府的二层楼中院气派宏伟,肃穆幽静又大方。
齐放进去后牵着梵花先坐,自己则坐在她的手底下,刘灯敛目站在梵花身后听候差遣。
胖管事一见这个阵仗,心里咯噔一下,再细看一眼戴小帽的小娃子:呀,这是个易钗而弁的小女娃。
扑通,跪趴在地上向她行五体投地大礼:“奴才拜见皇上。”
梵花荡着双腿,随意道:“平身吧。”
“谢主隆恩。”肥胖的身躯蹒跚地爬起来。
胖子本来就容易出汗,加上他当下慌急的心态,额头简直汗如雨下,衣内更是热汗滚滚,内心有个声音在引颈高歌:老爷,你快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唱曹操,曹操到。
姬令踩着虎虎生风的阔步从门后现身,一张天生的悍匪脸孔庄严肃穆。
正尖着嘴呷茶的梵花突然看见老师,惊得囫囵咽下一小口热茶,嗓子眼儿发烫,逃课出来玩的心虚心态让她躲躲闪闪的不敢正视他。
姬令练武正练得酣畅淋漓,身上还冒着热气,面对梵花拱手道:“皇上旷课说要去齐皇夫府上,不知今日来微臣府上所谓何事?”
洪武有力的声音在梵花耳边回旋,逃课的女人尴尬地讪笑:“爱卿与皇夫的府邸比邻而居,朕难得出宫一趟,想着顺道过来探望一下静姐姐。”摆手引姬令的视线看向刘灯提在手上的食盒,“朕还带了些齐夫人做的糯米饼,还有齐府石榴树上结的石榴。”
听说是来见宝贝女儿的,女儿奴姬令迅速切换成老父亲面孔,脸上每条皱纹都荡漾着柔情,心中感念梵花这个女儿的小姑子难得有这份心意。
决定了,放她一马,她回宫后不跟着潘落基和唐明伦一起处罚她旷课。
等会儿,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谢皇上记挂着小静,小静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北院的佛堂为先皇诵经祈福。”
“那朕先去找静姐姐了,姬太师和皇夫慢聊哈。”梵花脚底抹油跑路了。
齐放让刘灯跟去伺候,别让她找不着门路。
姬府的格局简单成这样,你对她的方向感是多没自信。
第一二七章回门6姬静
姬令英年丧妻,和宝贝独生女相依为命,一直没再续弦。
要不是太师天团里另外两个老家伙不给力,生不出女儿,他万万舍不得将宝贝独生女嫁进深宫大院受苦。
丈夫是个皇帝,死后她连改嫁都没得改。
姬令虽为一介武将,却也不是心无城府之辈,女儿在宫中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一清二楚。
先皇是迫于众臣的压力才勉强成这个亲,对女儿压根不感冒,即便成亲几年,对她的感情也热乎不起来。
之所以没让这样一个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的妃子在他驾崩后陪葬,甚至于格外开恩让她回到父家待发出家,无非是以不杀她作为交换条件,让他尽心竭力辅佐自己登基为帝的妹妹。
这么浅显的“以物易物”手段,朝臣们哪个看不出?更别说他这个为人臣子的父亲,只苦了无端将一辈子幸福搭进去的女儿。
老子英年当了鳏夫,女儿英年当了寡妇,他们父女俩的命咋就这么苦!
再来说说姬静。
梵花是在锦华帝十七岁时重生到他妹妹身上的,隔年十八岁的他就和十六岁的姬静大婚,这段婚姻持续到他二十二岁驾崩。
当年十一岁的南国大公主梵花从竹宫被接进皇宫参加大婚典礼,典礼结束又在皇宫住了几天,得以和兄嫂同桌吃过几顿饭,对这个温婉可人、谈吐优雅的嫂子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后来她回到竹宫,姬静身为嫂子,也时常命人往竹宫给她送这送那的。
不管是出自真情还是为讨皇兄欢心,至少她表面上尽到了“长嫂如母”的义务。
梵花拐进姬府北院,远远听见悠扬的木鱼之声,寻声走到佛堂外,凑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