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帝君法眼”的游戏玩起来挺没劲儿的,跳下他的大腿,双手叉腰,明着跟他耍起无赖:“朕不管,今晚你去不去大悲寺都得陪朕去,这是圣旨!”
偏生齐帝君是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儿:“你们苦命鸳鸯小别重逢,让我这个拆散你们的恶人去做什么?你们对着哭的时候给你们递手帕吗?”
看来还是得缠啊。
抱住脖颈,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好小郎,你陪朕去嘛。无晴看到是你带朕去找他的,一感动,你们前头什么仇什么怨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缠到最后齐帝君也没给她个去不去的准话,眼见一场说走就走的微服出访无望,情绪一落千丈,索性破罐子破摔,之后再没给丈夫好脸。
吃过晚膳就爬上床躺得笔直,闭目装死,无声抗议丈夫的不温柔、不体贴和独裁。
齐帝君感觉自己早晚会死在她手里,被她的幼稚气死。
“刚用完膳就立刻躺在床上胃中会难消化,起来。”
“……”难消化就难消化,撑死朕吧!
“我再说一次,起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朕已薨,享年十六。
“行,我自己一个人去找无晴。他要问起你,我就说你宁愿缩在船上睡觉,也懒得起来去见他。”
“起了,起了,朕起了!”连滚带爬跳下床,抱住丈夫,伸长嘴巴往他脸上乱拱,“好小郎,朕的心,朕的肝,朕的心肝大宝贝儿。”
齐小郎捂住她的嘴推开:“这些话跟你的(重音)心肝小宝贝儿无晴说去吧,现在还不手脚麻利地梳妆更衣?为夫随时会改变主意的。”
“朕麻利,朕最麻利了。”抄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看得齐小郎直皱眉,拍开她忙乱的双手,另取一套女式男装伺候她穿戴起来:“瞧把你急的,晚去个一时半刻,你的(重音)无晴圣僧还能丢了不成?”
梵花翻起眼皮望天:又一个“你的”,一吃醋就挖苦朕。
轻啄他的薄唇。
齐小郎嗔怪飞了她一眼。
梳发,画眉,贴花钿,在掌心晕开胭脂匀在她的脸颊,用细簪子挑一点儿玫瑰膏粉饰樱唇。
结束后眯起眼眸端详千娇百媚不带一丝俗艳的妻子,对自己的手艺甚是满意:“这才有个女人样儿。为夫可不想皇上邋里邋遢地去见无晴,省得让他错觉皇上离了他就天崩地裂、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认真打扮皇上就是要让无晴知道他离开以后皇上的日子照常过得有滋有味,不受一丝影响。
梵花真拿他的小心机没辙,食指朝他当空一点:“你呀你。”
你拿哪个男人有辙过?
于是南皇夫妇来北国的第一晚便私奔出去溜街撒狗粮,对于他们这种浪漫情怀,场外读者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强烈冲动。
夜色推倒繁华的北国都城,车轮踏雪而行,梵花挑起车帘观望燕歌城的夜市。
路上有多少环肥燕瘦的女人,又有多少穿不同民族/国家服饰的儿郎,更夹杂着各色商贩的叫卖声,好比一场座无虚席的盛宴,洋溢着太平盛世的景象。
北国没有宵禁,时值年关,加之近日朝廷又要举办隆重的“三国领导人峰会”,燕歌城的夜市便当真是星光灿烂,热闹非凡。
梵花放下车帘:“小郎,朕看燕歌的百姓过得挺好的,好像也没对北皇篡位表现出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齐放点头:“北皇篡位已经是两年前的事,而且他在位的这两年将国家治理得可圈可点,极大程度上安定了民心,对他怀恨在心的也就只剩下旧朝的一些顽固余孽。不过他的龙椅坐得名不顺言不正,此次以北国国主的名义邀请皇上和汝皇同来北国参加寿宴,就是要给自己正名。”
梵花了然:“嗯,只要朕跟汝皇肯来,就等于告诉北国百姓他这个皇帝是获得另外两个国家认可的。”
齐放:“对,而且北国料定南国汝国的国主一定都会来参加他的寿宴。”
梵花:“怎么说?”
齐放:“首先,他断定汝国一定会漂洋过海来北国参加他的寿宴,因为南北两国是陆地国家,汝国一直以来都忌惮南北两国会联手攻打她们的小岛国,所以大陆哪个国家有什么活动,只要有邀请汝国,她们就会积极参加,不会留给南北两国的国主过’二人世界‘的机会;
其次,他料定我们南国也一定会来北国参加他的寿宴,倒不是因为他知道南国的皇帝被他的弟弟迷得团团转(斜飞一眼臊眉耷眼的南皇),而是因为他知道南国今年又是天灾又是人祸,一定不会拒绝他的邀请,在国家已然元气大伤的基础上再为自己树立一个潜在敌人;
所以,他想为自己正名的目的一定会达成。”
梵花听罢轻轻叹了口气:“北皇精,汝皇精,一个赛一个的精。小郎你能将北皇的想法分析得头头是道,可见你跟他的水准旗鼓相当,也是个人精。就朕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闷头跑来北国找无晴。(一拍大腿)唉,就朕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