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春月是魏紫安身边的大宫女,她这样说肯定是出了大事的。
她只知道自从谢之州当上皇帝后,本来是想着将前朝后宫之人全部坑杀的,不过因为手段太过血腥被劝阻,至今只是将她们全部囚在西殿里,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春月抽抽涕涕,但好歹将意思都表达清楚了,“长乐公主被、被陛下单独关在了潋滟宫里,起初大家都以为是要把她封为妃子的,可是陛下却从未踏足过潋滟宫,直到几天之前他忽然进殿,奴婢们以为陛下终于要宠幸公主了,可是等他离开之后,奴婢们进去,却见满地的血......”
“所幸太医来的及时,这才救了公主一命,可是、可是陛下几日之前又去了,还带着一位法师......等陛下走了之后,长乐公主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她不吃也不喝,已经好多天了,在这么下去......”
春月哭了起来。
魏宝亭却在她的叙述中脸色越来越白,搭在扶手上的五指蜷缩了几下,止不住的颤抖。
她冷静了一下,蹲下身子将春月扶起来,“你小声些,他还在寝宫里睡觉,”顿了下,又道:“你不要着急,你现在还能回潋滟宫吗?”
春月:“奴婢是偷偷混进来的,潋滟宫有条小道直通宫外。”
魏宝亭点点头,“你回去告诉魏紫安,让她不要害怕,她救了我一命,我不会忘的。”
春月又哭了起来,想起殿里长乐公主瘦骨嶙峋的样子,道:“殿下,您能不能亲自去瞧瞧她,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瘦的都不成样子了,还是不吃不喝的,贵妃娘娘也被囚在西殿里,她就只有您了!”
魏宝亭思索了一下,应道:“好,我现在就跟着你去。”
她并没有防着不让人知道,反倒是直接带着人去了潋滟宫里。
谢之州虽说已经允许她在宫里随意走动了,可到底也只是说给她听的,让她没那么厌烦他,实际上他管控的还是挺严的,就比如此时寸步不离跟在自己身边的阿茵,一听到她说要去涟漪宫,支支吾吾便要阻拦。
不过被魏宝亭给强硬拒绝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大都见识过她对谢之州的态度,虽说平日里谢之州是摄人了些,可朝华公主并不怕她,她铁了心要做的事情,别人也拦不住,更何况,陛下现在正在寝宫里睡觉。
涟漪宫早就不似魏朝时的光鲜亮丽,一踏进宫殿的大门,便觉死气沉沉的。
等到春月将殿门打开,这种感觉更甚。
原本坐在窗边的魏紫安一听到开门的声音,身子一颤,突兀的大眼睛直望过来,明显的惧意,“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穿着宫装坐在小塌上,衣袍宽大像是罩在身上的,哪还有之前半分的窈窕,瘦的像根枯枝,听到脚步声连忙将眼睛闭上,双手使劲往背后缩。
魏宝亭眼尖的发现了她手臂上的刀痕,见着她受惊的模样,连忙安抚道:“你别怕,是我,我是魏宝亭,是我来了。”
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才把魏紫安的神智换回来,她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在骗人,眼泪流了下来,她问道:“你也是来取我的血的吗?”
果然是这样,从听到春月说她被单独关起来的时候,魏宝亭就隐约猜到了。
魏紫安是现下,唯一一个与她这幅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凭着谢之州那副性子,怎么可能落下她?他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只为了留住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她上前一步,轻声道:“你还记得你救过我一次吗?这一次我也不会让别人再伤害到你的。”
魏紫安呆坐着,忽然哭了出来,“......六姐姐。”
她无助的抖着身子,实在是可怜的很,魏宝亭上前,将她拥在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身体,一遍遍道:“你别怕。”
作者:谢之州即将赶来——(两个选项)
A:女人,竟然被你撞破了,我要永永远远把你关起来,谁也不能见
B:嘤嘤嘤殿下,您别讨厌我......好嘛?求您了?
C:(请发挥你的想象)
☆、八只被囚的凤凰
魏宝亭抱着她,心里五味陈杂。
掌心下是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泛着冰凉, 她颤抖着充满了惧意,在魏宝亭不断的安抚下慢慢平息下来。
殿里拉着竹帘, 光线昏暗,进来的时候没能看清她的脸色, 但想必是很虚弱的。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怀里抱着的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妹妹,虽然同父异母, 但到底流着相同的血液, 且自那日看着魏紫安大胆表白之后, 魏宝亭对她所有的偏见早已消散。
眼下就只有心疼。
想必她本来是与贵妃关在一起的,后来谢之州听到至亲血缘能留住自己后, 这才将她单独关了起来,一方面又想着与自己生出个孩子来, 只是几个月过去, 仍没有一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