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打转:“六姐姐要走了吗?”
她点点头,魏紫安这才不舍的将手松开,笑道:“嗯,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六姐姐放心。”
魏宝亭站起来的功夫,谢之州已经将殿门推开,大步走了进来。
他外袍都没有披好,露着中衣的衣领,就连发髻都是乱的,脸颊还带着潮红,更显目的是泛红的双眼。
此时的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扫视了眼屋里的景象,确认他做的一切都被她知晓了,胸口被豁了一道口子,又疼又涩。
更多的是害怕。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正常,狂躁、暴戾,所有阴暗面的他都被好生的隐藏着,除了偶尔占有她的时候控制不住,大多数都小心的压抑着,尽量不让她发觉,虽知晓她聪明,定然会察觉不对,但从不敢让她窥见全貌。
殿下一直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像个小太阳,让他从不敢正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她会不会......恶心自己?
——不!不可以!
他没了对策,只想着快点跑过去,将她抱着,抱去朝华宫,永远、永远永远关起来!
他跑的速度快急了,衣袍都带着风,生怕她会拒绝般,或者看着自己时露出厌恶的表情来,他始终不敢抬眸看她,只敢盯着她的衣裳看。
“殿下!”他紧紧抱住她,下巴埋进她的肩窝,大口大口呼吸她身上的气息。
魏宝亭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双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慢慢收紧,掌心下的躯体忽然僵硬,就听他在耳边喘息的越发的大,轻声道:“你醒了啊,头还难受吗?”
她的语气温柔,仿佛在昨夜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边说着边顺着他的脊背来回顺,替他抚平因为奔跑导致的焦躁。
他忽然哽咽,准备好的控诉在她开口的一瞬间被打碎,他忽略了身后跟着的一众人,语气凄惨似带着哭腔,“我还难受,我好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她的脸颊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现下此处正在激烈的跳动着,她轻蹭了几下,“一醒来就赶过来了吗?还没喝药吧,太医嘱咐过了,一天要喝三次的,咱们现在回去把药喝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却并不松手。
没发疯就好,魏宝亭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哄他他听话就好。她又拍了下他的后背,道:“你把手给我,我牵着你,我们回寝宫好嘛?”
“......好。”他应了一声,这才将手递给她,见她是真的握住了自己的,脸上的郁气消了消,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涟漪宫。
魏宝亭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还是在生气,也知晓他不会满足于跟自己握手,她愿意把自己最大限度的包容给他。
慢慢张开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间,与他五指紧握。
她回头看他一眼,依旧澄澈的眸子里,装着浅浅的温柔,以及他一直想要抓住的光点,独独没有厌恶、没有憎恨。
谢之州心尖一颤,眼角残留的狠意悉数褪去,只有浅淡的红慢慢攀上他的脸颊,他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胸腔处的跳动不是之前带着痛意的,而是欢喜。
他反客为主,将她的五指紧攥住,掌心相贴,在炎热的夏季生出黏腻的汗,也不觉得难受。
等回了寝殿,等他将药汤喝干净,魏宝亭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怎么也握不够似的。
魏宝亭也不出声,就一直坐在他的身旁盯着他看,见他嘴边有药汁,还用手帕给他擦了去,随后将脏了的手帕随意扔在他的手里。
谢之州连忙接住,放在一侧,小心开口:“你怎么会去涟漪宫的?”
到底是谁将她带了去的,只要一想起殿下可能会因为此而疏离厌恶自己,就觉得浑身烧起股火来。
“怎么,你知道是谁还要把她捉起来?”见谢之州脸色一僵,她也不戳破,只问道:“好了,现在四周没人,你老实跟我说,把魏紫安关在涟漪宫里做什么?”
他抿紧唇不说话,双眼泛红盯着她,明明做尽坏事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魏宝亭想打他一顿,于是逗他:“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像宫人说的那样,准备封她为妃?”
他立马急了:“我没有!”顿了下,又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话,我、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想法,殿下与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你不让我靠近她,我从来没有与她靠近过。”
他抿紧唇,握着她的手因为紧张而用力,掌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让魏宝亭难受的很,但因为是自己先握上的,又不好意思松开,只是看着面前男人的样子,觉得他就差说出一句“我很听话的”。
“嗯,我相信你的。”她望进男人布满血丝的眼,“我要听你说实话,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不许撒谎。”
谢之州垂下眼,还没说话,耳垂就被女人用另一只手捏住,她好似爱极了他小巧白嫩的耳垂,直到捏红了还不肯松手,惹得他眼里噙了满满的羞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