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她起身。
魏宝亭坐下一旁梳妆,并没有唤宫人进来,只自己挽着发,谢之州便拥着被褥躺在床榻上看她。
等她饿了,要出去用膳,才告诉了他一声,便去了外面。
阿茵将煮好的药汁端上来,“太医吩咐了,每日只需喝两次就好,要饭前喝。”
黑乎乎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她拿着银筷搅了一下,就看见有药渣顺着翻腾的药汁冒出来,她皱皱眉头。
阿茵还以为她是怕烫,便道:“已经放温了,可以喝了。”
魏宝亭端起碗来,刚要喝下去,却猛的被夺走,惊的她往后看,就见男人瞪大眼睛,脸色沉沉的。
.....她,她竟然喝这种东西?
谢之州身子一踉跄,手里拿着的药碗汤汁都洒在了手上,虽然是温的,可还是黏腻的难受,他却满脸苍白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双唇蠕动了下。
他刚要开口,魏宝亭已经道:“我这几日去找太医瞧过了身子,要想调养好最好要喝药,今日正好是第一副,已经放温了,不烫的。”她伸手去接,“把药给我。”
谢之州愣了一瞬,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讨好的坐到她的旁边,端着药碗往她嘴边送,还小声道:“碗有些烫,我给你端着。”
此前只要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必定是不留宫人的,可现下是在用早膳,宫人都没来得及退出去,便将眼前这暮看了个清清楚楚。
......谁也想不到,令人畏惧的陛下在朝华公主面前会是这幅模样,以前只知道公主备受宠爱,可也不敢想象当今陛下伺候公主的模样。
然而,另她们更想象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魏宝亭喝了一口碗里的汤药,并没有咽下去,虽然含在嘴里苦的她难受,她凑到男人的唇边,将苦涩的药汁全部送了过去。
见他皱着眉头一脸呆愣的模样,笑出了声来,而后将药碗里的药汁一口喝了个干净。
“我们俩的身子都需要养,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宝宝才会健康,总不能只我一个人喝药,你往后也要喝,”她顿了下,握着他的手,声音放柔了不少,“苦要一起担的呀。”
她说的是药,也不是。
谢之州的目光由先前的呆愣,一点一点漫上星光,撕破了暗沉的黑夜,只余下耀眼的星子。他张开手,将掌心的小手攥住,笑道:“好,一起担。”
......
往后几日,总有大臣瞧见谢之州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偶尔听见谁家生了孩子,还会祝贺几句,这在以前都是从来不可能的事情。
最让朝臣欢喜的,还是他终于松了口,不仅放过了朝堂中的臣子,就连后宫中被关押的前朝妃子也一并放了,只不过到底身份特殊,只寻了个由头将她们送去了城外的庙里,虽不如宫里富贵,但到底不受威胁了。
只不过前朝柳姓贵妃恨极了他,据说当时谢之州带兵闯进皇宫时,亲手砍下她亲弟弟的头颅送去了她的寝殿,后来实在是臭的受不了,又见贵妃蓬头垢面,这才将它处理了。
这恨却是埋在了贵妃的心里,她走的时候也没有让谢之州好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将魏宝亭的身份抖了出去。
让谢之州头疼不已,连忙让人捂住了她的嘴,又借言说她已经疯了,这才解决了一桩闹事。
只不过因着贵妃的一席话,将他刻意压在心底不去拾起的恐慌又冒了出来。
这日下朝后,他并没有离开,只挥手让朝臣先退下去,他自己则坐在龙座上按压着胀痛的额心。
申原见状,小心上前问道:“陛下身子不舒服?”
谢之州摇摇头,反而问道:“如果有一件东西,本就不属于你,该如何抓住?”
申原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听后方传来一声轻笑。
魏宝亭见他迟迟没有回来,便来寻他,又恰好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的笑了出来。
......这人,与其说不相信她,不如说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相信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他觉得魏宝亭不会爱上糟糕的他。
可实际上,在魏宝亭的心里,他就是最好的小谢。
她走过去,打趣道:“说谁是东西呢?”
他连忙起身,边摇头,边将她的手握住,“你怎么来了,”顿了下,又道:“怪我没有早回去。”
申原瞧着他俩亲亲热热的模样,早就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没了人,谢之州牵着她的手,将她按在了龙座上,弯着腰去看她,眼里是爱意是惶恐,生怕她某一天会突然离开自己。
魏宝亭:“你不要害怕,咱们听太医的话,按时吃药,总会有小宝宝的,就算没有小宝宝,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谢之州立马跪在地上,将脑袋凑了过去,任她摸个够,就听她又道:“你总怕我会离开,可你都不知道,我之前的世界里,男孩子都不如你长得好看,也不如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