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瓷碗,见还温热,便推到魏宝亭的面前,“先喝了这碗粥。”
此前他让太医给她瞧过,说是幼时不注意,让寒气入体,身子自然发寒,需要好生调养着才行。
且她自来娇贵,饿一顿便让他心疼的很,怎么能日日等着他?更何况现在,他陪她的时间都是硬抽出来的。
魏宝亭接过来,听话的喝完,之前倒是没注意过,现在才发觉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虽然不浓,但是细尝还是能尝出来的。
“最近很累吗?”
谢之州只陪着魏宝亭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人把奏折拿进来,案桌上燃着宫烛,映照着他紧蹙的眉心。魏宝亭见了,便挥退一旁的宫人,端着茶水走过去,顺势坐在了他的一侧,支着脑袋瞧他。
在寝殿的时候,两人都不喜欢旁边有人侯着,多数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
是以殿内昏沉,只这一处烛火明亮,谢之州一偏头就能看见女人的面容,沉进那双灿灿双眸般,幸好烛火映照,显不出他通红的脸颊来。
他将奏折放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蛋,呼吸都急促了些,但心情却好了起来,“事情是多了些,不过不是大事,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便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了。”
他的动作很轻,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用柔软的唇碰了碰她,并不带任何的色彩,只是表达亲昵。魏宝亭很喜欢这样的他,便侧头将脸颊凑过去,示意他再碰几下。
即使脸颊再红,心跳的再快,他还是凑过去,浅啄了几下,才撤离。
唇边笑意越发的大,怎么也遮掩不住。
见她心情好了起来,魏宝亭才枕在他的肩膀上,去看他面前摆着的奏折,他的视线只放在她身上了,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她看到,忽听她问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
他身体一僵,眉头已然皱起,将放在她面前的奏折拿到一旁去,又从底下抽出一册来,漫不经心道:“他们都是谢朝的叛臣,在魏朝混的风生水起,如此,自然是留不得的......”顿了下,生硬的转道:“累了就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魏宝亭不跟他兜圈子,直言道:“可是再如何说,那也是一群人命,你杀了他们,难道就不在乎世人是如何想你的?你如今到底是皇上了,不可以事事凭着性子来。”
她说完,并不怕他阴鸷的目光,只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浅啄了他一下,“不杀行不行?”
他偏头,强硬道:“不行。”
魏宝亭不管他骇人的模样,只一下又一下闹他,谢之州又不可能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只能不住的躲着她的亲吻,忽的哑声道:“连你也要反对我吗?”
男人眼圈通红,藏着痛,看的魏宝亭心里也跟着一疼,连忙伸手去揉他的耳尖,又去碰他的脸颊,直到一滴又一滴泪珠从他布满血丝的眼里流出,他才道:“朕要杀了他们,祭奠父皇与母后。”
“可这样不好,”她用手指去擦他眼角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净,“你能重建新朝,对先皇与先皇后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们知道了是要为你骄傲的。可你要是杀了那些人,传了出去别人都以为你嗜杀,你还怎么统治这个天下。”
她的声音轻轻的,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抱着他,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脊背,“天下不止靠你一个人,还有臣子和百姓,这个道理你肯定比我还懂。”
“可是.....我讨厌他们!”他是咬着牙说的,很孩子气的一句话,却藏尽了委屈。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一下一下轻蹭着,可还不够,他紧了紧手,直到胸腔传来被挤压的感觉,他才满足。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的胸膛温热,暖的她的心间都好似吹起小泡泡,他肯跟自己发泄就是好的,不然坏情绪憋久了,伤人又伤己,“那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讨厌一个人就该不顾后果的去报复吗?”
魏宝亭没有让他一直哭下去,哭一会儿发泄下情绪就够了,他压抑的太久了,以至于心里的恨意无处发泄无人诉说,只能用很粗暴的方式来解决。
可哭久了也不好,伤眼睛不说,这种悲伤的情绪会反噬的,还会使得他胡思乱想,应该要找些别的事情来做。
......可外面天都黑了,寝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什么比运动一场更能分散注意力的吗?
当魏宝亭伸手扯下他的外袍时,男人眼里明显闪过惊慌、失措,甚至还有一丝惊喜。她偏头将烛火吹灭,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噼里啪啦,重物一个接一个扫落在地。
守在殿外的宫人刚要推门进入,却一个接一个停下了脚步,继而皆被殿内传出的声音羞得红了脸,而后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处,眼睛都不敢往四处瞥。
......
第二天清晨,谢之州不用上早朝,他今日倒是睡得沉,只中间醒过来一次,将脱离他怀抱的女人重新揽好又睡过去了。
等魏宝亭睁眼的时候,就见男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