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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望了一眼确实蛮陡的山坡,山路崎岖难爬,女孩子确实脚力弱些,但霍丹兰在此处,传出去对孙云的名声有影响可怎好?
于是,永王转头看向霍丹兰,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霍姑娘你回府吧,本王要背未来王妃上坡,你在本王不方便行事。
霍丹兰一颗心都碎了,他竟给她难堪!
但,对于普通人,永王的礼数已经很周到,没有半点错,更没有怠慢她,她有什么可说的?
孙云如此放肆,还不是要将她气走,但她不甘心!怎么可以输给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丧妇长女!
怎么可以!
可,她豁不出去,不敢像孙云那样不顾形象,不敢撒娇,不敢胡闹,她要保持完美的形象。
“我要走了,王爷当真不给我说几句话的机会?”她抬眸看向永王,眸子烁着光芒,没有哭,很倔强、很自信、很张狂、很亮,就像当初江影一样。
永王后退了一步,以前初见霍丹兰,他便觉得那双眸子犹如满天星辰般好看,也是那么的熟悉。
如今,他再看到记忆深处藏着的目光,他心痛如潮水般袭来,退了一步之后又连续退了好几步。
孙云皱眉,她走到永王身边,关心的问:“王爷,你怎么了?”
永王不应,像是没听见般,只愣愣的看着霍丹兰的眸子,眼里的追忆痛色仿佛要溢出来了,外人看一眼,都会心酸得想哭。
孙云不是外人,她敏感的发现,霍丹兰仿佛换了个人,仿佛驱壳里被换了个灵魂,不像她了,倒有丝丝像赵淑。
“王爷,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你果真不愿意与我单独说说话?”霍丹兰再道,她上前两步,咄咄逼人。
孙云昂首挡在永王面前,皱着眉头,“我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我不允许你跟她单独说话,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
话是对永王说的,但却死死的盯着霍丹兰,没有赐婚也便罢了,既已赐婚,谁也不能染指她的男人!
若有人胆敢染指,她一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既是影儿之事,你便在此处说吧。”永王道,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谁也不看,似乎在拼命的平复翻涌的情绪。
霍丹兰闻言冷笑,“你自诩情深,如今却为了维护别的女人而对江影的事置若未闻!我以为你终身不再娶,没想到不过是我高看了你。”
孙云第一次看到霍丹兰的怒容,恼羞成怒,不过她不会怕,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她孙云还用得着怕谁?
她上前一步,“既是知道阿君母亲之事,你说吧,不过在你说之前我得纠正你三点,第一,不是他要娶我,而是太后要他娶我,我要嫁他;第二,终生不娶的是出家人,他又不曾出嫁,凭什么不可再娶?第三,你的高看有什么用?他能长生不死呢还是能飞升成仙?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有一****会被你的继室如此羞辱吧。”霍丹兰不理孙云,直接对上永王,话里的‘她’自然指的是江影。
赵淑听得火冒三丈,江影是她母亲,然而她却在此处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利用她的母亲去伤害她的父亲和朋友。
简直岂有此理!
她扒开树枝就要冲出去,然而却被卫廷司拉住了,“不要冲动,此事让你父王处理,你若代劳,他与孙云都会不好受。”
他手劲大,赵淑挣扎几次没挣扎开,便转头将自己埋在他怀里,不去看前面的三人。
“你有气冲本王发,不要牵连他人。”永王将孙云拉到身后,“本王多谢你这些年待阿君好,也多谢你关心影儿之事,你若当真知道当年之事,还请详数告诉本王,本王感激不尽。”
“你若心里但凡还有她,就不要另娶她人。”霍丹兰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一味拿感情来说事,仿佛要将永王说成一个负心汉才罢休。
孙云心里那个气,她二话不说从永王身后走出来,愤慨的道:“你既知晓当年之事,为何要拖到现在才说出来?他不该另娶她人,该孤独终老是吗?还有没有天理!再则,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闭嘴!”霍丹兰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吼完又嘲讽的盯着永王,仿佛永王就是那抛弃妻子之辈,而她则是那人间正义之士,要洗尽一切不平事。
“本王说过,你有气冲本王发,不要将气撒在她头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影儿之事,你若果真知晓,本王求你详述,若你只是找个借口将本王叫来出气,那么请回!”
永王没有吼骂,极有风度的警告,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对女子大吼大叫,更不允许他不去维护他的女人。
“你根本就是忘了,忘了当年的承诺,所以你转头便另娶她人,既另娶她人,那么往日真相,是否大白于天下,重要吗?”
霍丹兰看到永王维护孙云,心都要快死了,若永王终生不娶,她不嫁永王也没关系,借着江影的影子偶尔得到他一些特别的注意,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