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写意强忍眼泪让围成一圈的学生散开,一群人叽叽歪歪地走了。汪写意蹲在汪匿匿跟前,想去看她的伤口,“小匿,给我看看。”
汪匿匿抬头见到姐姐,眼里瞬间水汪汪的,她咬着唇,脸上都是细密的沙子,汪写意泣如雨下。
同桌提着书包气喘吁吁地跑来,他把书包递给汪写意,汪写意一抹眼泪,接过来迅速打开,从里面拿出纱布、棉球、酒精、红药水……她熟练又快速地帮汪匿匿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低头去观察她红肿的脚踝。
校医匆匆赶来,一并低头看着,轻手捏了捏,见怪不怪地吩咐一旁的男生:“轻度扭伤,不严重,你带她去医务室,我给她上药包扎一下。”
同桌看向汪写意,汪写意似乎没有听到校医讲了啥,仔细观察后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拨了个电话,声音轻柔但镇静:“王叔,你把车子开进来,我在操场南边等你。”
校医看了眼这个不遵守校规私自带手机的女生,又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受伤女同学,不明所以地离开了。
汪写意拜托同桌帮忙背一下汪匿匿,同桌颔首,利索地背上汪匿匿,汪写意背起书包,三人一道往南边走去。王叔已经停在那,引来不少学生的注视——学生家长的车怎么能开进来还停在这的?
到了医院,拍片检查,汪匿匿右脚脚踝果然如汪写意在车上说的那样——轻微骨折。汪匿匿和同桌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的?”
汪写意赧然,“我一直有看医学类的书。”
“强,不愧是学霸。“同桌说。
汪匿匿呢——汪匿匿忍了一路的金豆子破眶而出,医生有些无语:“小姑娘,我还没上药呢。”
第二天同桌问汪写意,“你妹妹脚好点了吗?”
“没呢哪那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
“恩。对了,你那些急救措施处理伤口什么的,也是书上学的?”
“对。我有空也会在家里拿布偶练习。”
同桌竖大拇指,“人哆啦A梦是大熊的百宝袋,汪写意你是你妹妹行走的医疗兵啊!”
汪写意眉飞眼笑。
饮玉液*h
汪匿匿参加完姐姐的婚礼后,如期回温哥华结业。
当地的气候要比沆城好很多,沆城冬天阴湿,冷意生生往骨头缝里钻。汪匿匿下了飞机给问烃打电话,语稍雀跃:“我下飞机了,你在哪?”
“晚点会到,你先回去。”
“嗯嗯。等你。”
汪匿匿和问烃安排的司机汇合,车子驶向别墅。
小菲佣迎出来,笑容可掬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大菲佣还是一脸严肃,但微弯的眼角出卖了她;中菲佣在布菜。Large, medium and small Filipino Maid是汪匿匿私底下偷偷根据她们身材取的别名。
起初她们三人自我介绍,名字不仅难记,长相还差不多,汪匿匿自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第二天早上大菲佣叫她起床的时候她唤了中菲佣的名字,菲佣倒没什么反应,汪匿匿却哭丧着脸。问烃嗤她自寻烦恼。
汪匿匿抓着头发仔细端详她们,突然发现用身材来区分要比长相容易的多。
简单的雇佣关系中,疏离是常态,可以对佣人礼貌,但不必客气,这无关阶级,只是他们从小为人处事中形成的习态。但汪匿匿叫错了名字,这就不应该,因为这很不礼貌。
思想开着小差,汪匿匿无精打采地用完了午餐,食欲直接从七分饱降到三分饱。原因是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Wen先生还没回来。
*
汪匿匿泡了个澡,看了会儿书,有了些困意,窝进被褥里睡觉。
醒来房内一片乌黑,她开灯,又在被窝闷了一会儿。一张床,只有她这一小块儿是暖的,如果问烃在的话,周围都是暖哄哄的。
她穿着家居服茫茫然走去电梯。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却没有问烃的影子。谁说女人口中的“我马上就到”是谎言,应该是男人的才对,男人的嘴,溜谎的鬼。
她在客厅无所事事地转了一圈——算了,继续睡觉去吧。中菲佣过来请她用餐:“小姐,先生让您先用完晚餐。”
“他什么时候回来?”
菲佣有些疑惑,“先生已经回来了啊。”
“怎么没人告诉我…”汪匿匿杏眼亮晶晶的,好似点了两盏花灯。
“您在睡觉,先生不让打扰。”菲佣解释。
“那他现在在哪?”汪匿匿有些心急。
“三楼影厅。”
“嗯!”
汪匿匿利索地趿地拖鞋往楼梯走——电梯太慢咯。
身上的家居服是一条柔棉的白色缀丝长裙,她纵然想走快点,也迈不开步子,早知道搭电梯了…一时有些气恼,索性慢下来,反正问烃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
三楼家庭影院半敞着门,汪匿匿把小脑袋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