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让女儿选择。她说:“这件事的确对宝贝不公平,妈妈问你,你很想参加这个比赛吗?”
汪匿匿却问:“妈妈,什么是公平?”
严嘉树思索,跟早慧的女儿说了实话,“宝贝,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汪匿匿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严嘉树摸了摸她的脑袋,欣慰地笑:“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你被替换名额这件事,并不犯法。”
“所以老师才可以随意调换人选。既然妈妈都有些为难,我就不参赛了。”
严嘉树有些心疼,但她不确定现在跟女儿讲人情和权利的滥用,合不合适。
她想了想,跟汪匿匿隐晦地点到:“法律的本质是制约,并不是有了法律就不会发生不公正不平等的事情了。而且执行法律的是人,人都有弱点,会被钻空子…有些时候,正道的光照不进黑暗的地方。”
汪匿匿消化理解了会儿,又说:“我知道,小时候邻居黄阿婆被车撞死了,那个车主却没有负责,他跑掉了,警察没有抓他。”
严嘉树把她抱起来,已经有些抱不动了,她坐去沙发,让她顺势坐她腿上。
严嘉树低着头看女儿,“所以宝贝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有什么事都告诉妈妈、外婆好吗?”
汪匿匿捏紧小拳头,气势汹汹地保证,“嗯!老师傅教我的拳法我都要好好学!”
严嘉树笑。
再后来,她在高中,在汪家,在大学…彻底理解了“公平”。中国1109部法律法规尚且不能完全保证公平公正,怎么能一枕黄粱让上天去保证。
有的人一出生就比别人漂亮,有的人在某一方面就是天赋异禀,有的人的爸爸只手遮天…怎么讲公平?
她在高中无缘无故被欺负,公平吗?姐姐爱上单身老师,却被骂小三,公平吗?她替姐姐背上骂名,公平吗?妈妈明明跟她的学生恋爱自由,却被辞退,被辱谩,被诽谤,公平吗?
既然不想安居一隅,就去打破困境。没有作为地一昧埋怨不公,徒然把自己投机钻营造成的过失归错于“上天不公平”,也太愚昧了。
汪匿匿摇摇头,不再多想,静下心来工作。Helen,不再值得她用心费神。
汤汤水水
下了班,汪匿匿穿上大衣往外走,电梯口等着不少员工。可能是心中郁结,汪匿匿没有以往那么闲散,她等得有些烦躁,干脆走了楼梯。
汪匿匿给晴子打了个电话,跟她约在“老谭火锅”店。
火锅店内热气朝天,香气四溢。汪匿匿由服务员带去A16桌,晴子已经坐在那。
“堵死啦,你到多久了?”汪匿匿脱下大衣,放在长木凳旁边。
“没多久,我已经点了锅底和菜。到时候你不够再添,鸳鸯锅,可以吧。”晴子倒了杯酸梅汤给汪匿匿。
汪匿匿喝了两口,冰镇舒爽。
汪匿匿打量晴子,发觉她换了个发型,是时下正流行的wendy头,褪了些可爱,多了分妩媚。汪匿匿夸赞:“新发型好看哦。”
晴子朗笑,“我下周正式入职,新发型新起点。”
“恭喜!”汪匿匿跟她碰了杯。
服务员端上锅底后又离开,接着各盘菜肴陆续上齐。
两人忙着下锅、涮、捞,一时埋头苦吃,相继无言。汪匿匿吃了半饱,放下筷子,喝了两口清水,作中场休息。晴子也是。
晴子吃的是清汤锅,尽管如此还是被辣的双唇通红,她呼哧了几下才说:“诶,火锅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了!”
“火锅不吃辣等于白吃。”
“有道理,我这回回日本,的确心心念念馋这口,你要今天不约我,我正打算约你。”晴子狡黠一笑。
汪匿匿莞尔,“伯父伯母还好吧?”
晴子点头,“挺好的,放心。”她用勺子搅了搅锅底,以免糊锅,“说来奇怪,我不是之前跟我前东家的上司联系?上司回复的含糊,我心想估计是没戏了。没想到之后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入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好事儿!”汪匿匿由衷说。
“是,我想着入职前,干脆给自己休个短假,所以就回了趟日本。”晴子解释。
汪匿匿点头,望着锅里变得糊坨坨的油条和浸满红料的青菜,有些不适,转开了视线。
晴子察觉到汪匿匿的悒悒不乐,她把火锅关小,轻声问:“怎么啦?”
汪匿匿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出来啦。”
晴子佯怒,“当我外眼角白开的?我眼亮的很。”
汪匿匿被逗笑,眼儿成了月牙,她跟晴子简单说了和Helen的事。
晴子听完怄气的不行,俏眉倒挂,连啐三声“くそったれ(靠)”。
不远处的服务员还以为她们对口味不满,过来询问。汪匿匿解释说没事,想了想,又叫了两瓶啤酒。
“你们家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