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准时吃上晚饭。伊格从楼下买东西回来时,兰登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夕阳余晖在窗帘遮掩下只在白墙上留了一丝薄刃。伊格看了他一会,轻轻叹气。
他扳回一局,但并没有很开心。Omega的颈侧还有留下的痕迹,毯子遮掩下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胸前一旦被吮吸,湿热柔软的后穴紧紧夹得伊格灵魂出窍,只想玩了命地狠撞将生命留在对方身体深处。此时若是在臀部抽上一巴掌,身下的人就会当场颤抖着涌出一股子灼热的粘液,抱紧他无声地高潮。清甜的白色液体颤悠悠地涌出落在舌尖,惹来少年更热烈的索取。
伊格太迷恋被男人紧紧拥抱的触感了,像一块冰在手心融化成凉水。他也很少从背后进入兰登。即使对方后背线条优雅流畅得像一头猎豹赏心悦目,让人升腾起征服的欲火,然而伊格还是更不愿见到他身上所有权的印记。
似乎看不见就不会存在。
手机屏幕发亮。是来自雷纳托的讯息。他没反对意见,答应伊格下周就上门,而不能明天就到的原因竟然是要照顾孩子。伊格情不自禁笑出了声。雷纳托长得漂亮,看起来比实际上年轻许多,仿佛是个发育过快的小孩,却已经忙着当父亲了。
“……谁?”
真正没长大的醒了。
“我回来了。”伊格放下手机。
兰登现在神经放松了一些,不再处处提防他。初来时男人常常夜半惊醒,连开关门的声音都会引起恐慌。像这样在沙发上也能睡着,是很少见的情况。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刚才消耗太大的原因。被连着折腾,就连兰登的体力也有些撑不住。伊格将食物放在茶几上,弯腰抱住坐起来的男人。
其实不做爱也可以的。他在心里为自己偷偷辩解。兰登似乎真的还没清醒,额头抵着他肩膀。初冬已至,但还不到下雪的时候。伊格搓了搓冰凉的手,紧紧困住怀中的温暖。明明手中是热的,心却总是冷着。
“吃东西。”他哄道。
困顿的兰登做什么都慢半拍。伊格撕开包装袋。他看了一眼,摇摇头。伊格也不强求,留给自己,顺手打开电视。声响填充寂静的房间,兰登靠着他,屏幕里闪动的彩色光芒掉进墨黑瞳孔至深处。
这个时间点电视台正在播报新闻。伊格兴趣不大,但兰登没有要换台的意思,他也就不在意。充其不过是个点缀,他只需要兰登在这里。
最近稍显重要的新闻是极具手腕和统治力的老将军艾德勒上周在家中安详撒手归西。他一生战功显赫,在军队中有极高威望。政府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的长子,同时也是如今军队的高级军官弗利特在仪式上发表讲话,表示定会承接父亲的遗志。因为悲伤,他脸色略显苍白,身形消瘦。由于这是准少将军首次出现在大众面前,一时间,电视报纸上都是有关他铺天盖地的报道。
“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伊格随手撕开一包薯片,腌料的香气嘭地散开,“真的能打仗吗?”
最上层的统治再如何你来我往新旧更迭,也和伊格这样的小人物没关系。也许老师会知道些什么吧——伊格想起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雷克斯了。不知道他和里德尔最近是否又为卢卡斯忙得焦头烂额。
“谁知道呢。”兰登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那个圈子里都是怪物。”伊格知道他指桑骂槐,没接话。拿了块薯片嚼,又从里面拣起一片,随手夹给兰登。
忽然湿润的触感。兰登连手都懒得抬,低头咬住薯片,舌尖卷掉了他指尖的调味盐颗粒。伊格若无其事收回,却半天使不上力拿起第二片。他有时候会觉得兰登故意逗他玩笑他一惊一乍,有时又会发觉这人本性如此勾人而不自知。
他竟然不习惯兰登爱他。真奇怪。爱这种东西,似乎天生不该和兰登扯上关系。伊格正胡思乱想着,又在新闻里听到熟悉的姓氏时抬了头。
家世显赫的艾迪斯家族总是新闻里少不了的话题,特别是长子大艾迪斯最近在议会里风头正盛。伊格不奇怪他最近又提出了什么新议案,却在看到电视转接的新闻画面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老师雷克斯,正站在台上,回答前排记者关于自己将加入政局与自己兄长分庭抗礼的问题。
伊格下意识转头去看旁边人的反应。而兰登也终于难得抬眼,轻轻扫了一下电视屏幕。
雷克斯本就容颜出众,平日上课时稍作打点便引人注目。如今站在镜头前,不像常常皱纹深纵白发苍苍的政治家,倒像引得满堂彩的潮流明星。老一辈会认为他不够严肃,但年轻人也许又抱着另一番想法。伊格可以猜想他沉迷学术的老师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绝对不情愿去处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挺帅的。”他还是忍不住咕哝道。见兰登真的在盯着屏幕的时候,他心里更不是滋味,把薯片一丢,抱着男人压下去。
“不准看了。”他委屈,伸手要去抓遥控关掉电视。
“你是白痴吗。”兰登自下而上看他,因为发笑胸膛起伏,“他不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