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相似的少年一起,学习君尧的一举一动。学会了的,留下。没能学会的,便不知消失去了哪里。常常晨起收拾被褥时,屋内又少了一个人的铺盖。
只剩下地板上一片空荡荡的空地。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房间中的空地却越来越多,像蔓延的荒野沙漠,逐渐向他侵袭而来。他一度庆幸自己学得最像,最没有破绽。特立独行的个性,只是拖后腿的累赘。
不需要,不能要……最好连自己真正的姓名都忘记,彻底失去自己!
可能,他的心底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他的。也有可能,完完全全成为另一个人终究是痴人说梦。
假的成不了真,真的也成不了假。
“陛下,是怎么认出我的?”执剑突然抬头。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02 “嗯,怎么说呢……你有一种故意在装君尧的感觉。很像他,但有点太像了。”斐一止住脚步,思索间一手还不忘给怀中眯眼享受的猫咪挠下巴。
“原来如此。”执剑苦笑。
“而且,朕之前不是见过你一次了吗?怎么会认不出。”
执剑身形一顿。
一吐为快的冲动势如破竹地席卷,他突然好想告诉他:他们见过不止一次。在他救她之前,在她和君后圆房那晚……
“先前,朕没来得及谢你救了朕,反害你被君后罚了。”斐一抱着猫咪,微笑着说:“朕记得你是叫执剑吧?”
皓齿红唇微微开合,吐出了他的名字。
“……是。” 02 有着与君尧别无二致的俊逸面容,却露出了君尧绝不会露出的脆弱表情。“属下叫作执剑。”
原来……
原来他不是被挑拣出来的浑浊鱼目,也不是失败的仿造品。
就只是执剑而已。
……
等斐一走进书房内室隔间里时,真正的君尧就卧在靠窗的榻间,捧着一本奏章看着。
本就面如冠玉的他脸上血色尽失,白得像一张透光的纸片。五官也因为消瘦的身子变得更加深邃,鸦羽似的长发没有束起,披散在肩头。
这幅样子的君尧,不像高高在上的君后大人,反而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俊美青年。
他看到斐一怀中的毛团,星眸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克制地抿起。
斐一心道:对了,这才是猫奴见到毛茸茸时应有的反应。
谁知,君尧的兴奋只是一瞬,他片刻间便收了视线,再次面无表情地低头读起公文来。
……咦?斐一愣住了。
怎么,他像是在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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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喝珍珠奶茶( 02 ' ω' )
夫妻(微h)
“君后?”斐一走到君尧床边,捧起手中的猫咪道:“这只小猫又来找朕玩了,你要不要也摸摸?”
君尧抬头,目光复杂。
“看来臣说的话,陛下一点都没听进去。”
“什么话?”斐一莫名其妙。
“……罢了。”君尧低头,伸手想要抚上白猫的脑袋顶。就在他快要触到柔软的毛球时,猫咪似乎才发现自己被斐一当做礼物献给男人了,眯起猫眼不悦地瞅着男人的指尖。
老实坐在斐一怀中的猫一蹬腿,再次跑没了影子。临走前,还报复斐一似地在她脸上重重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梅花形状的红痕。
“……”斐一和君尧同时僵在原地。他到底是有多不招猫待见?
君尧握紧手指,脸色愈加苍白。
斐一忍住想笑的冲动,转移话题道:“咳咳,君后这是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君尧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斐一几乎以为,他不会生病了。
“是,陛下不必忧心。”君尧拢了拢衣领,掩下琉璃珠似的眸子中的情绪,淡淡说。
寒暄过后,斐一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想起来,她与君尧的每次见面,不是‘例行公事’,就是真正的公事公办。哪怕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从没在私下相处过。
她不说话,君尧也不开口。既没有留她的意思,也没有送客赶她走的举动。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像一片透明的雪花。
斐一如坐针毡之时,房间外的仆从恭敬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把食盘放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君尧似乎病得胳膊也无力抬起,用眼神示意斐一取来食盘。
“陛下喂臣用餐吧。”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天底下能这么使唤她这个皇帝的,估计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斐一想,不,可能还有江之邺,嗯,还有贺云霆……?等等,她还喂过阿渊啊。
仔细想想,她也太好欺负了吧?
君尧瞧着她不情不愿,却依旧慢吞吞地端来了食盘。总是寒霜似的表情略微和缓,脸色也不复刚才的惨白如纸。
卧病在床不能沾油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