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别说低落了,就是在地上撒泼打滚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该死的,对女子温柔……要怎么做?
偃师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慢动作似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搭上斐一的肩头。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是不是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甚至同情,是一个应该警惕的巨大陷阱?
他伸出手,就像往那个黑漆漆的陷阱里迈出脚步。
“我明白了。”斐一突然抬头,清丽的娇容再次焕发光彩,一扫刚才的阴霾。
长发划过他的手指,偃师像只炸毛的猫儿般收回手,在斐一疑惑的目光中强装镇定。“什什么?”右手开始发麻,
他藏在背后狠狠地甩了甩。
没碰到……
上次他试图亲吻她时,也是悬崖勒马。三番两次没能碰到她,说不定就是上天在给他昭示不要再更进一步。
但人的本性,似乎就是别扭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越是做不到,就越是想尝试。
就是贱。
“既然殿下许我做随行官,我就却之不恭了。”斐一正色道。
江之邺告诉过她,成大事者,要学会忍。不是忍他人的折辱诬蔑与轻慢,而是忍自己心中的怒火不忿与痛恨。终究
人的一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心魔,欲壑难填也好,冲动暴躁也好,失败的人大多都毁在自己手中。
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他人所不能成。
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铁面枪牙。
她要留在偃国养精蓄锐,找到回国的机会,再一举夺回属于自己的。
“只是……殿下让我做随行官,不怕我窥到偃国的机密吗?”
这有偃师的私心在里面。
偃国的构造就像一只身体肥大的飞虫,单薄的翅膀和纤细的腿就是他们的军力,即将支撑不住它愈加庞大的身体。
一旦摔倒,他们就成了猎食者眼中的一块糕点。
斐国则是以军力强盛出名的,有斐国的皇帝在身边,哪怕她随意说几个点子,说不定都能帮到偃国。
他是要施恩给她的,自然不会把这点说出来:“你若有朝一日回了斐国,孤就是你的恩人。你若回不去,那孤也不
用担心什么了。”
“殿下居然这么相信我的人品……”斐一感叹。
看来她给偃师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啊。
“孤才没……”偃师涨红了俊脸,反驳道。
奇了怪了,明明他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怎么叫她一说,他就没法老实承认呢?
就跟舌头被打了结一般,死活都无法坦诚。
好像承认了,他就输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样一场比赛?
……
自从她允许朱羽留在她身边后,朱羽就更加黏着她,随侍左右端茶倒水,就差晚上把自己也洗洗干净送上床了。
唔,他倒是想。
斐一算是明白了,他哪是什么天真小白兔,他是心机小白莲。真是得寸进尺的大师,而且还得寸进尺得润物细无
声,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怪异的是,有时候他又没那么缠着自己,仿佛变了个人般。
“想什么呢?”妖妖娆娆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正在更衣的斐一赶紧把外衫裹紧。
“国师,不是说了不要老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吗?”
斐国子嗣极少,才有她这个女子当皇帝的先例。但偃国毕竟没有女子做官的道理,她要当随行官,只能女扮男装。
长发梳成发髻,墨青的官服一套——
一点都不像男人!
她身材姣好,胸口饱满腰肢纤细,拿腰带一缠,活生生就是个前凸后翘的葫芦。五官也不是英气那一挂的,女扮男
装难度极大。
袖子摇摆中露出白皙的藕臂,反而更显得她柔美,勾得人心痒痒。
“我来给你施个障眼法。”国师眨着邪气的眼,墨色的泪痣随着眼角微弯在颊上沉浮。
大手一摆,道:“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你是女人了,最多是个秀气的小子。”
“那这障眼法对你有用吗?”
“这个嘛……”自然没用。
他也舍不得将娇俏的女子看成一个平板身材的少年,呼之欲出的胸脯、弧度优美的翘臀被官服紧紧包裹着,别有一
番禁欲的风味。
不饱眼福,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斐一对着镜子转了几圈,她倒是没看出区别来。“你确定你施了法?”她对他可真是没有一点信任。
“不相信?那就试试看啊。”国师推开窗户,屋子外正有几个婢女在扫洗。
他搂住斐一的腰,掐了她的软肉一把,低头就吻。
“呜呜——!”
把她的舌头吞入嘴中,吮着嘴角,从檀口亲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