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了吧?”梁岳拽了拽运动短裤的裤边,坐在小凳上,不自在地跟进了女澡堂似的。
纪昭的小巴掌脸皱了皱,摇了摇,惜字如金地说:“不成。”
“啊?”梁岳摸了摸自己的胸肌,从光溜溜里觉出点委屈,“没啦,没得脱了,你们画画学的都是什么啊,不画穿衣服的,非得画脱——”
纪昭一个眼风扫过来,梁岳住了嘴,一咬牙一跺脚,得,脱。他一边脱短裤,一边在在心里发誓必须扞卫内裤,就算纪昭跟他哭也不能脱。
还是心软了。一听小孩儿说全班同学都组好了,把他一个人剩出来,梁岳就心疼坏了。他想着明儿得给他们辅导员打个电话,都是什么同学,还搞孤立这套,欺负小孩儿年纪小内向。
“跟同学关系没处好?”梁岳手肘撑住膝盖,十指抵成塔,就穿条内裤坐着,怪不自在的。
纪昭已经把纸夹好,蹲在垃圾桶边上削炭笔,因此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儿,脸蛋支在膝盖上,把自己折起来,只露出挽起的裤管下一截白生生的脚脖子。
“嗯。”他平平静静地回答,“处不来,不想处。”
“那怎么行呢?那人都生活在集体里,你得融入进去嘛。”梁岳问,“平时在寝室里跟室友呢?”
纪昭拿手背蹭了一下鼻子,五根黑乎乎的细手指头像五根小黑鸟的尾巴:“还行。”
梁岳翻瞪了一眼天花板,想不出来能说的了,只好也蹭了蹭鼻子。
纪昭余光撇到他的动作,一扭脑袋,说:“别动。”
“啊?”梁岳一听,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像部队训练时的肌肉记忆那样定格了。
纪昭放下笔和小刀走过来,蹲在他身前,捉着手臂挪了挪,说:“就这样,就这个姿势,别动。”
梁岳“噢”了一声,保持着松弛慵懒的姿势,倒还全身发上力了,纪昭站起来左看右看,退回去开始画了。
房间里只有炭笔在纸面上划动的动静,梁岳保持着姿势,额角逐渐湿润。纪昭不时抬头暼他一眼,又或者定定地瞧上一会儿,目光黏在梁岳脸侧的阴影分界线上描着。梁岳眨眨眼,望向前方天花板下的一角蛛网残骸,颧上的热气,蒸着他的眉眼。
纪昭忽然站起身来,什么也不说地蹲下来,梁岳一低头,纪昭两根凉凉的手指把他的下巴推回去:“别动。”
一股干净的淡淡香气升腾到梁岳脸上,耳后还是那两根手指,拨弄起了梁岳鬓角的头发。纪昭抻高身子,另一个手按在梁岳摸着膝头的手背上。
纪昭的手很软很凉,梁岳记得他小时候手也是软乎乎的,像当作面人捏出来的似的软,小小的。梁岳心里涌起一股羞耻的柔情,因为这感觉让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拉过的姑娘的手。
“好了,就这样,别动了啊。”纪昭站起身,他蹲得很近,因此站起身便十分前倾,敞开的圆领毛衣因为蹲姿坠得很低,锁骨几乎是蹭着梁岳的脸上去的,那股干净的香气暖融融的,梁岳嗅了之下就屏住呼吸,那股香气反而阴差阳错锁在了他鼻腔和头颅里翻滚,梁岳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
纪昭继续画着,已经在给造型收尾,很快要开始刻画细节。梁岳见他专心在画报后许久不抬头,便悄悄挪了挪膝盖。哪只他一动,纪昭便发错了,皱着眉嗔怒道:“小舅,你又动,我没法画了。”
这声“小舅”把梁岳喊得脑子轰一下炸了,僵在原地,纪昭见他不动,便又站起身要过来。刚站起来,梁岳也猛地站起来,丢下一句:“明儿晚上再画吧,我明儿还得上班,挺不住了。”便拉开门跑了。
“梁岳——”纪昭恼道。
梁岳也不管了,带上了门,快步进了自己卧室,在床边坐了坐了一会儿,拉开卫生间的门钻进去。
纪昭盯着静静关着的门,把碳笔丢了,轻松自在地拍拍手,面目表情地撇了一眼画纸,嘴角勾起来。
反锁了门,他走进卫生间洗干净了手指,又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床边蹬掉裤子却没有上床。画架被挪到床前,纸上的肖像早就全部完成了,锋利而粗暴的线条就像梁岳本人的气质。纪昭光着双腿,在臀部下面垫了一条毛巾,拨弄了几下自己软踏踏的阴茎,那玩意儿很快就膨胀起来,龟头从包皮里冒出头。
毛巾很快被打湿了一小块,他抹了抹阴茎下方包在肉唇里的那个小洞,就这那里涌出的黏液撸动阴茎。手心里不断挤出黏滑的水声,他握着阴茎用拇指不断摩擦冠状沟和龟头,伴随着一股尿意,精液一滴一滴地涌出来,珍珠一样顺着翘起的阴茎滑进下方的肉唇里,而后被肉唇顶部的缝隙中小股小股涌出来的透明尿液冲开。
射精的快感让纪昭觉得后腰很重,他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手掌拍在画上人的脸上,而后撕下整张擦干净手掌,丢进垃圾桶里。
梁岳起床挺早的,但纪昭已经在洗澡了。他伸了个懒腰,打开冰箱找了瓶水喝,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再去上班,蒸馒头的间隙,他把阳台堆了一周的衣服袜子丢进洗衣机了,站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