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七的手掌被按在安平胸口。他能感受到那颗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还有安平结实可靠的肌肉,以及炽热的体温。
安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正想伸手给他擦擦脸上的血和还没落地的眼泪,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就这么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大厅里在下雨。
此前他们下坠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山体被凿穿却没有多余的崩裂。这个绘着主阵的大厅有着高大的穹顶,雨水从顶部中央那个洞里落下来,浇在安平身上。
大厅里昏昏暗暗,除了此起彼伏闪烁的阵纹,只有安平一个人。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干涸的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他知道,梅七一定不会自己来找他了。
他慌忙收拾起仪容仪表,要换衣服的时候看见手脚上生出数道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扎入法阵之中。
他仰头望着穹顶飘散的零星雨点,感到无比惆怅。某一个瞬间,他茫然地想要是所有人都死了就好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别的顾虑。可他又想,要是真的这样,他们在平城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此过了一个月,徐涛带着一群伤患来探望他。托云秀的福,这几位上将虽然修为法体受损颇重,却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休养十多年就行。
徐涛将一颗真龙心脏抛给他。安平没急着动手,问徐涛:“阿七呢?”
徐涛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矫情,所以你得给他点时间。”
安平急了:“你怎么这么说话,肯定是我的问题!”
敖天给张鹃递了支烟,后者道了声谢,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李晓冷笑道:“不是很懂你们舔狗。”
安平龇牙咧嘴,就要扑过去揍他。杨无邪此前为修补一处法阵失去了大半精血,此时气息衰弱,却还蹲在一边拿一枝花逗安平:“嘿嘿,攻击距离十米,你还没脱困呢,打不着打不着。”
张鹃看了一眼,笑道:“哟,花儿哪来的?”
杨无邪回头,也笑道:“人民群众送的,你羡慕不来。”分神的当儿,安平猛地一扑,咬住了他的手,他尖叫一声:“松口!松口!你爹过两天退役了还要回去唱歌呢!”
安平一松口,他就蹭蹭蹭后退十多米,找了个地方瘫倒。云秀挑眉道:“伤得很重呀,都被人民群众献花了。”
“比不过您。”杨无邪含糊着不提自己女娲补天后爬着出废墟的糗事,懒洋洋道,“还有人给您上香呢。”
“那都是老黄历啦。”云秀也不生气,扭了扭细腰,晃着手腕上的铃铛银环,娇声道,“不过呢,小杨同志的伤势治愈起来很简单。精元流失嘛,我这里正好有两位女同志,英勇献身,自愿给您做炉鼎,来恢复……”
杨无邪一个鲤鱼打挺一起身一蹬地就蹿了出去,两道金光从云秀手腕上一闪而出,一左一右地缠住了他。
杨无邪大叫:“徐司令 !徐司令救命啊!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晓风残月为了守护十三城元气大伤,成了两个个头还不到杨无邪腰那儿的小女孩,闻言齐齐转头看向徐涛。
对视半晌,徐涛缓缓道:“这个啊,既然在九州,那凡事都有一个基本法……肥遗同志,您能谅解吧?”
两名少女露出一口白牙,异口同声道:“我有未成年保护法!”
杨无邪心念电转,福至心灵:“我还要复出的,爱豆谈恋爱死路一条!”
“哥哥是实力派。”少女们抱着他的胳膊抬头看他,“我最喜欢你啦。”
杨无邪无奈地被她们拖走。
安平捧着那颗龙心,看着他们颇有点羡慕。云秀在他身边蹲下,眨眨眼睛,指指那颗龙心:“要不要我帮你?看你魂不守舍的,自己动手怕是要出事故哦。”
安平看她许久,露出一个笑容:“好。辛苦你。”
云秀站起身来帮他施法。
张鹃几人放下慰问品,寒暄几句就走了。陆行云没来,陆永安送来个绣着金线的大红色床上用品四件套,说要去三清山接儿子放学,也走了,看得安平满脸恼怒。云秀一边帮他解除和法阵的共生关系,一边分神好奇道:“安,呃,平,也不对……安平同志。你要是不会做,我可以教你呢。”
安平脸色涨得更红,徐涛搬了个小板凳在他边上坐下:“你不问问外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安平眼皮子一抬,郁闷道:“那是你们的事。就算真的征兵,我也够退役的了吧。”
徐涛顿了一下,说:“九州以西的灵界壁垒全部裂开,多出的几块陆地还没稳定,目前来看没有原住民。还有一小半的灵界壁垒处没发生地裂,大陆整个展开,扩大了整整一倍,现在还源源不断有陆地撞上来。局势不太好,各国都很恐慌,我们九州还算稳定,这里头有您的功劳。”
安平说:“不用谢。”
徐涛有点气结,云秀贴心地伸长手给他递了两颗丹药。
徐涛吃了药继续说:“你们两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