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至多三天。
十五天可以吗?
不能。
那我可以进去见见帝君吗?
十天。
好的,墨幽青屈膝见礼,谢过帝君。
一直没有再听到脚步声,拒绝开天眼,处在自我屏蔽状态的少昌离渊也不知她是否已经离去,仍是面色沉沉的一言不发。
如果这公事公办的风格一直继续下去也就罢了,谁知道小墨神君话风又陡然一转。这无限反转的爱情故事真叫众位神君这把老骨头吃不消。
帝君,听声音墨幽青还立在原地,您还有别的什么心愿需要我完成吗?
心烦意乱的少昌离渊咬牙切齿地道:以后、离本君远远的!
墨幽青茫然问:多远?
少昌离渊颇头痛地按住额头,有多远走多远
好吧,她低声道:我会记得的。
那语气之中有着迟疑的渴盼,太远了的话,离渊会想念我吗?
墨幽青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过他的名字,这句话隐隐有种恋人之间撒娇的意味。少昌离渊在那一瞬间心神恍惚,如波浪剧烈震荡,几乎就要缴械投降,原谅了她。
但一想到墨幽青说谎成性绝地反杀的过往案底,他强行硬起心肠,口中冷冷吐出两字。
不会。
未几,听到墨幽青又无限惆怅地增加一句:帝君保重。
方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神帝舒了一口气。
底下的众神君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不过看帝君这心情,今天这会议是不可能再开下去了,在小墨神君离开之后,大家也都知趣的三三两两告了退。
独留东方神帝一神咀嚼这伤心失意。
仿佛已入夜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离渊。
正在以手支颐小憩的少昌离渊睁开眼睛,便见到墨幽青站在离自己一丈之处,二人仅相隔了一张书桌。
少昌离渊心中暗自叹了一声气。
他的话对于墨幽青来说,果然永远都是耳旁过风。听过了,点个头,也就罢了,是决计没有遵照执行的机会。
才打发了她不久,她就自行闯了进来,还是那一脸无辜,乖顺可爱的表情。
从下界到神界。
从地下到天上。
从前世到今生。
她为何总是对他如此纠缠不休?
好女怕缠郎,他也是一样。
若是她再这般纠缠下去,他恐怕就要忍不住原谅她。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掐住她的腰,蹂躏疼爱不休。让那可恨的小嘴在哭喊之中只能吐出对他的爱语,再不能喊出别的名字。
今日白昼时他已然心神大动,莫不是被她发现了什么,想要趁着他夜晚心灵脆弱之时,继续施展美人计,企图一举将他拿下?
你来作甚么?
然而她这嘴正常情况下,果然吐出的不是他想听到的:师兄
胸口热腾腾的血凉了几分,少昌离渊冷冷地看着她。
她喃喃地道:对不起。
还有他更不想听的:徒儿
对不起。
他漠然不应她这两声呼唤,也拒绝接受这歉意:你不是答应了本君,从此之后要离本君远远的?
墨幽青恍若不闻:离渊,你过来抱抱我吧。
神帝岿然不动。
墨幽青叹息一声,欺身上前,双手合抱住他:以前离渊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恩怨两消吧。
紧抱的动作,却毫无真实的触感。
少昌离渊下意识地抬起手,欲回抱她。
而就在那一瞬间,墨幽青如坠下凡尘的星光,无实质的身躯化为千万碎片,向四面八方消散。
少昌离渊恍然醒来。
原来是梦。原来是一场梦。
难道他嘴上说着不肯见她,内心其实期望着墨幽青继续纠缠着自己不肯放手,才会将白日未晚的情景继续进行下去?
他心神不宁:时璧。
时璧现身:小神在。
去云浮神君府上看看,少昌离渊随意找了个由头,下界了之后,云浮界必然事务堆积,就算休沐也不能闲着。
时璧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墨色。
能有什么紧急公务需要云浮神君大半夜地点灯熬夜来处理?
帝君御下真是过于严苛了。
帝君,夜已深了。
墨幽青白日里的态度既不恭谨,言语又很冒犯,行为更是奇怪。这让少昌离渊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百爪挠心。
又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竟答应了她休养十日。
这岂不是意味着,这整整十日,她都公然回避了他的存在?
他浑然忘了,是自己要让墨幽青回避的。
时璧见少昌离渊面色不善地睨了他一眼。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