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大公子任由她又掐又拧,前前后后伺候她擦洗干净,又换了干净衣物,等一切都收拾好,两人躺在床上,泠葭还气鼓鼓的。
他掐了掐她的鱼脸,“至于吗?夫妻敦伦本就是天经地义,一个下人,理她作甚?”
“可她是夫人派过来的,而且……”她翻过身,沉沉道,“我也是下人。”
“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你是下人,你是我的内人……”他强行翻过她的身子,抱住了,“你是我的媳妇儿,糟糠,浑家,我守了这么多年,要是把你当下人,还用等到今天?你的心是长在脚底心了吗?”
泠葭虽迟疑,可这话让她的心里开出了一树花,她攥着拳头埋在他心口上,闷声说,“只愿君心无转移。”
他闭上眼,静默地梳拢她的长发,“不用管母亲那边,我自会去处理,你就安心好好作养自己,将来还得劳烦你给我生儿子。”
她不止一次听他提起生儿子,抬头故意问,“要是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好好宠着养着呗,女儿也好,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将来我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放在她眼前。”
“那还生儿子吗?”
“生啊,儿子有儿子的用处,最好是有儿有女。”
泠葭突然有些焦灼,想想两人行那事也有了些时日了,他又要的勤,可到现在她也没有动静。
“要是生不出来怎么办?”她搓着他的心口,皱眉道。
日夜兼行,刚刚又经了一场淋漓性事的大公子,此时才终于体会到一丝疲意,迷迷糊糊道,“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
泠葭看着他渐渐睡去,心头软成一片,他一路风尘,回到她这里,其他就没那么重要了,摸着他虎口上的茧子,她也沉沉睡去。
第六十一章被掳1
转眼至中秋,平州乃富庶之地,遇上此等佳节总要热闹一番。
难得今年傅燕楼在家,待到天擦黑,两人带着介子去了平州府最热闹的一处名叫如意坊的坊市夜游。
五凤楼前架起篝火,一些头戴傩面的伶人在火前手舞足蹈地跳着,偶尔发出一声怪调,看的泠葭新奇不已。
泠葭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和母亲一起在上京夜游,那时候恰逢正旦,小泠葭穿着猩红的棉袍和小斗篷,扎着羊角髻,伏在养娘怀里,透过马车那方寸窗格,看着上京的夜景,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倒退,退着退着,便成了记忆中湮没的一帧痕迹。
傅燕楼看着泠葭一脸新奇的模样只觉好笑,笑着打趣道她,她也不恼,目不暇接,“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夜游。”
他听后略有些怔忡,她的身份特殊,多年前刚把她带回来,别说出门,就是府上大部分的下人都不得见她,还是过了几年,风声过了,她也如春芽抽长,但也只是限于在府上,真正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路过卖傩面具的,顺手拿了一个梼杌傩面,转手扣在她的脸上,窈窕娇美的少女带上这样凶神恶煞的傩面,竟有种离奇怪诞的妖冶美感。她也投桃报李,挑出一只略显滑稽的吊睛孙行者扣在他的脸上,怪样怪声地玩笑道,“大圣欲往何处去?”
他微微俯下身,凑在她耳边低语,“本欲赴西天求取真经,不料行在此地遇上梼杌,本应收服于她,奈何这妖兽手段高强,连俺老孙都无计可施,只待来日求取真经后,与她共结连理,成其好事。”
“既然是凶兽,佛魔殊途,如何与大圣共结连理?”梼杌的声音一改方才的嗡声,忽然变成了莺声燕语的姑娘腔调。
“我一路护送唐僧赴往西天求取了真经,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度化一个小小凶兽,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事,何难之有?”
如意坊最高的建筑便是那五凤楼,站在五凤楼的最高处,能将整个坊市的街景尽收眼底,目下是横吊错落的灯笼联排,一只只红灯笼将暗夜点亮,再往下看,便是数不清的门楼市景,鳞次栉比的招牌幌子,街上人潮涌动,其间一个高大男子与一个少女喁喁低语,不过是这万象人间的沙砾一颗。
大公子拉着泠葭穿梭于这繁华世界,这坊市摆摊的小贩,行的是微薄穷经纪,理所当然贩卖的都是没甚值钱的玩意儿,可泠葭逛的不亦乐乎,走一路买一路,糖人面具,发钗跳脱,前面两人一路走一路收,收了就抛给后面点银子付账的介子。
“前面那条河可以放船灯。”大公子指着不远处,三人已行至如意坊的尽头,这里人流渐少。
泠葭踮起脚探看,前面漆黑一片,看的并不真切,只见荧光点点,便也有些跃跃欲试。
大公子回身对介子吩咐,“你先把东西放下,去买只船灯回来。”
介子淡笑着应了声,俯身将大小物件放在地上,又蹲下提了提靴帮才起身而去。
这里靠近河堤,又是快及人定,夜游的人渐渐少了,泠葭又踮起脚看着介子消失的那个方向,许久不见他回来,“介子去哪里卖灯?怎么这么久?”
大公子盯着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