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内,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两个女人。
“要是我没猜错,你们是从订婚那时候就开始了吧,还有昨晚的信息,也是你故意发的?”容颜俏丽的女人开口问。
“看来你也不是很蠢,至少比我聪明多了。”另一个低眸盯着桌布的女人说。
温洒洒挑眉,哼一声,“其实你们挺般配的,真的。”
费淳简问什么意思,温洒洒喝了口左手的咖啡,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说,“渣男配贱女啊。不够般配么?”
“你……你这是在恨我们吗?就因为自己爱而不得所以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们是不是?”费淳简说着就要痛哭流泪,一副被人欺负惨的样子。
温洒洒烦躁地瞪她一眼,右手指关节扣在桌上敲了两下,“小表妹,戏过了啊,咱收着点行吗,我不就说了一句话吗,虽然是难听了点,但你至于吗。而且你敢做这样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家说了?啧啧,想不到原来常越礼喜欢这种小白花啊,品味蛮大众化的嘛。”
“温小姐,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想要讽刺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太幼稚了。”费淳简渐渐收起刚才脆弱的模样,出声回应,说完不知忽然又想到什么,慢慢抬起头来,凝视着她挑衅道,“当然,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要是不跟你一样幼稚的话,也就不会为他怀了孕又流了产。”
温洒洒端杯的手一顿,几滴咖啡渍沾到杯壁,看得有点让人倒胃口。
怀孕?流产?他们曾经有一个孩子?
她呆呆地想到昨晚他还求自己给他生孩子,原来,不只是自己,别人也可以,温洒洒一阵心凉。
此时此刻,她想争辩,想大哭,想讥讽他们没有底线,想痛骂他们狼狈为奸,还想……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忽然之间,所有的怨与恨都成了死灰,风一吹就散了,而这场局里最可笑的变成了自己。
(十一)
“是吗,真可惜。”温洒洒暗暗吞吐了口气,“是他不让你生吧。也对,何必要生出来丢人现眼呢。”
费淳简不甘示弱,昂起头,像只极力证明自己的小兽,“表哥那是担心我会受伤害,担心我太小不能好好照顾孩子而已。”
呵,温洒洒本想说一句“要是真担心怎么会和你搞在一块”,结果还没开口,就见话题主人公出现了。
常越礼听贺宇说两人碰了面,便知道这事算是要有个了断了。交代好工作,又在外面抽了根烟,思索许久,他才动身走进咖啡馆。
温洒洒瞥了一眼来人后又微微低头,和想象中一样,他面色依旧淡定从容,一身衣冠禽兽的气质徐徐表露,仿佛只是正巧路过顺便简单问候。
她心里苦涩又自嗤,看看,若不是早就了解他的那些勾当,自己就要一直被他这副样子蒙在鼓里,愚蠢天真的曾经啊,想到可能往后的人生都要在欺骗和背叛中度过,温洒洒心口的悲凉更多地被坚定代替。
常越礼看向温洒洒,没有得到她的回视,难得地紧张了一下,但也是一瞬,便恢复骨子里的威严和压迫,“洒洒,给我两天时间,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旁边的费淳简见他全程没有分半分余光给自己,说的话更是字字诛心,泫然欲泣地哑声问道:“表哥,那我呢,我怎么办?”
常越礼来之前已经做好打算,温洒洒必须娶,至于费淳简,先将她送到国外,等她结婚后把公司的股份赠一部分给她,算是对她这段时间的补偿,也是对舅舅家的交代。
“我会送你回国外,你爸妈都希望你能回学校继续念书。”
“我不要,我不要,表哥,我想留在你身边。”女人低泣的声音惹人怜爱,但常越礼现在只觉得头疼,又怕她耍性子闹脾气,只好低声安慰,“有话回头说,现在我让人送你回去,听话。”
温洒洒看了半天深情戏码,一颗心已经由酸涩变成麻木。
咖啡已凉透,她端起喝尽,干干苦苦的味道瞬间弥漫口腔,她极力压住舌喉的不适。
“兄妹情深自演自看就够了,不用特意到我面前来膈应我。今天我就一句话要说。”温洒洒目光轻轻略过两人,最后视线定在常越礼身上,缓声开口,“我不会和你结婚。”
余下的两人登时噤声。
常越礼只以为她是在借此发泄自己的委屈和不满,说:“洒洒,别闹,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很认真。昨晚我想了一整夜,结果就是我不愿意原谅你的背叛你的不忠诚。我想退婚。”
想起今早醒来看到的那双眼,常越礼感到无力,沉默一瞬,他蹲下身,手掌覆在她紧握的双手,目光浓情如曾经告白的那一天,用平生最温柔的口吻挽留道:“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我承认,和你在一起后,我有过别人,但是,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心慌生气,看到你在我的怀里撒娇我会满足开心,早上的第一眼和睡前的最后一眼我都只想望着你。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