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美宴吃的陆修宁心满意足,酒足饭饱之后,又和梁景元回到了蓝玉坊,选择了雕刻师傅,敲定了如何雕刻,正准备四处溜达溜达,结果安王府遥遥跑来一个小厮,附耳在梁景元耳边说了些什么,梁景元眉头一皱,显然不快。然后对着陆修宁说道:“修宁,真是不巧,府里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陆修宁闻言甚是扫兴:“你这好不容易才休沐都不得安生吗?”
梁景元只能报以歉意,陆修宁摆摆手,让他快些走,莫要在他面前烦人。
梁景元走后,陆修宁一个人溜达出了门,失了兴致,走在这人声鼎沸的长安大街都显得愈发孤独。找谁一起呢?石磊他们?不行!他们昨日那般行为已经让他失望了。可不想今日继续看着他们添堵。找庶兄,不行,他这个人无趣木讷的很,找他出来,不亚于一个老夫子在耳边念经,还是那种最古板的老夫子。思来想去,竟是无人可寻。他到京城不过才几年,交的朋友虽说不少,关系好的却也不多。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冒出来,还没来得及抓住,突然被人一挤,变消散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孩乱窜,不小心碰到了他,正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听的陆修宁心头烦躁,他蹲下身去,和这个小孩对视:“喂,你别哭了。”小孩不理他,继续嚎啕大哭。陆修宁不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凶巴巴地说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糖葫芦给吃掉。”小孩果然一下子就不哭了,陆修宁心里得意,自己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小孩哄好了,看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吃硬不吃软。正在得意之时,小孩子一下子又哭了出来,那排山倒海,惊天震地之势席卷而来。陆修宁一下子慌了神,哄也哄不好,凶过去只能哭的更狠。
“真狠心的爹啊,孩子哭成这样,也不哄一下。”
“我刚才还看见他凶孩子呢,孩子那么小,也舍得。”
“真是造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
陆修宁听到之后更是烦躁,他很想大吼一声:“我不认识这个小屁孩,他哭了关小爷什么事!”
但是又喊不出口,他不想自降身份与这群无知妇人计较,正在烦躁之时,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握着一支拨浪鼓出现在了陆修宁眼前,自然也出现在小胖墩眼前。小胖墩眼前一亮,也不哭了伸手要去拿拨浪鼓。那只手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远离了他,小孩子一急,作势就要哭了起来,此时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传来:“你想要吗?就不要哭,哭我就不给你。”小胖墩闻言跟变魔法似的,立马止住了眼泪。
“你刚才撞到了这位哥哥,给这位哥哥道歉。”
小胖墩乖巧的向陆修宁道歉:“大哥哥,对,对不起。”一抽一噎地,还未完全止住。
陆修宁简直目瞪口呆,就这么一会,便让这个小屁孩不哭了,更是向他道歉了。
“很好,你很乖,这个拨浪鼓拿去吧。”
小胖墩拿起拨浪鼓开心的跑远了,只留下陆修宁佩服的望着对面的人,正是季明。
季明看见他呆愣的表情笑了:“修宁,回神了。”
陆修宁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说道:“你可真是厉害,这小孩哭的太狠,我都没没有办法,你一来就解决了。”
季明淡淡地笑了:“小孩子嘛还是要以哄为主的,凶他只会更加害怕。”
陆修宁调笑道:“你倒是很有经验。”
季明腹诽道:“可不是嘛,只不过那个没良心的小孩一点也记不住他了。”不过面上没有吱声。只是无奈一笑。
陆修宁没有在意,说道:“这么巧,昨天遇上你,今天也遇上你。”
季明说:“的确是很巧,我刚办完公务,就见到街道上围了一大群人,走进一看,居然是你在欺负小孩。”
“我可没有欺负小孩,别瞎说。”陆修宁转头想了想,发觉不对,刚才从季明说的话来看,他分明知道事情是怎样的,这是在拿他寻开心。怒道:“季督公不是手眼通天,明察秋毫嘛,怎么这点小事都不清楚。”话说出口,有些后悔,自己与季明之见了不过一面,这样说话也太过熟稔,别冒犯了他。
没想到季明听了之后反倒先服下软来:“是我不对,世子威名神武,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子呢。”
这话略捋顺了陆修宁的毛。陆修宁神色放松下来,打量了一下季明,季明依旧穿着素雅,不见奢侈,与自己火红锦袍还纷繁复杂绣着暗色云纹的打扮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倒是挺低调的。”
季明笑笑:“部下来这边办公,我不放心,压压阵。”
陆修宁没接这茬,虽说对季明观感不差,但对于东厂乃至锦衣卫都没什么好感,只是他到底不是天真的人,不会宣之于口,只能避而不谈。
季明何等通透聪明,见陆修宁没有说话,就知道他的分寸在哪,便也不提此事,转而闲聊道:“我之前看见你从醉风阁里出来,又见你这般闲适满足,想来这家菜品很是符合你的口味了?”
陆修宁说道:“醉风阁早有盛名,本来不以为然,没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