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睜開眼,白色的現代天花板和醫院特有的消毒氣味,讓她醒來就處於驚愕。
「白明月。」沙爾汶拉住從床上坐起的她,阻止她的大動作拉扯傷口。
她可不是他,刀傷、槍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白明月是個皮細肉嫩的女人,可是要痛上好些時日。
白明月定睛看著眼前男人。
不是那個大將軍。
「沙爾汶?」她困難的開口。
「妳在醫院。」
他按下床邊的叫喚鈴。
「好痛。」她皺眉,回到現實瞬間,腰間的痛感令她想躺下。
「躺下,突然坐起來傷口會裂開。」他看見她腰間紗布滲出粉紅色急急扶她躺下。
「傷口?」她忍著痛問。
「妳不記得嗎?妳離開我的旅館之後在路上被持刀歹徒捅一刀。」
「為什麼是你在這邊?王妃不知道嗎?」她立刻回想起發生的事,經過上次從沙爾汶倫敦公寓被帶走,她知道王妃不會容許他出現在這鬧醜聞的。
「醫護人員通知我的,妳有我的名片,記得嗎?妳受傷後我通知過她派人來,王妃很忙,我今天只是剛好過來看看。」其實他天天都找機會支開其他人到醫院看她。
她醒來之後不久,沙爾汶就消失無蹤。她沒有去深究自己心裡是何種感覺。
出院後的白明月忍著不適依舊忙著時尚刊物和王妃出席各大時裝秀秀場,同時震驚的發現沙爾汶的所做作為。
王妃的中東時尚雜誌根本都還沒出第一刊就被通知不用再做下一刊。
他說王妃很忙。根本就是因為王妃忙著做最後努力想挽救他幹的好事!
「反正妳就跟著我。」王妃是這麼跟她說的。
她也聽說是沙爾汶不希望王儲妃生活太過張揚,於是沒有跟王妃討論就以國家的立場與出版社協議停刊。
她不知道沙爾汶到底給雜誌多少好處。
現在已經到沒有辦法救回出版集團已經做出的決定,而王妃依舊從容應對。
第一期刊物還是照常進行。
約好的拍攝在義大利西西里島。
她當然沒有錯過。
她不願意認輸,靠止痛藥硬撐。
而她也發現記者朋友的職業生涯被沙爾汶徹底毀滅。
其任職的報社就旗下一名多次得獎記者文章造假事件表達歉意,並發表長達23頁特別新聞報告。
這起事件對媒體聲譽來說,不啻是一大打擊。
對一個記者來說更是職涯終結。
歐洲的新聞報導皆稱其坦承在紙本和網路版的十幾篇文章造假後已請辭。他曾任自由撰稿人的其他主流媒體,也開始調查他供稿文章是否有造假情事。
多次獲調查新聞獎項的記者就這樣被熱愛的工作流放。
白明月因此決定不能輕易放棄一定要努力找出證據證明記者寫的東西完全是真的,還記者朋友一個公道。
自從白明月要求立即出院而和他不歡而散,沙爾汶十分不安,沒有一天睡得好。
全因為她在醫院昏睡的時候喊出的名字,尤里斯?阿爾琲將軍。
他曾聽聞中國人有三世姻緣或七世夫妻的說法,白明月不知可曾聽過。
雜誌拍攝讓白明月忙到沒有時間多想,體力上的負荷加上傷口還在癒合中,她可是用盡全力存活著。
她沒有時間去想那個怪異的夢和沙爾汶,就算偶爾有一秒鐘想起來,也很快會被現實戳破那樣的白日發呆。
王妃的雜誌出身未捷身先死,她接下來的工作和薪水甚至情報收集都還是未知數。
世界號是一艘可以移動的國家,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所有住宅遊輪,擁有165間私有公寓,約有45國不同國籍的居民在船行駛時長期或短期居住在船上,會在不同港口停靠。
世界號的居民非富即貴,就像買房子一樣,買下上面一個單位,就可以當起無國界隨時移動的世界公民。
而沙爾汶正在這艘號稱移動國度的超大遊輪上面發火。
「該死的。」
沙爾汶國家的國王,也就是沙爾汶的父親大概是從王儲那裡聽聞王儲妃雜誌胎死腹中的事,毫不懷疑直接問沙爾汶是否為始作俑者,也要他低調收斂霸道作風。
「殿下往後謹慎些來得好。」
沙爾汶看一眼筆電螢幕上的撒藍。
「往後嘴巴緊一點。不要洩露我的行蹤。」
「是。」
沙爾汶闔上筆電,走到陽台上吹風。
是他想太多了,白明月不可能記得過去的事。
甚至,他連她是否是同一人都無法確定,畢竟這世上長得相像或氣質雷同的人是有的。
更何況是幾世紀前的事。
好幾百年的回憶裡或許他有記錯的地方也說不定。
報紙上新聞也令他不安。
義大利最近又挖出古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