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汶沒有追上去,站著不動。
撒藍看到他眼神跟著白明月,忍不住開口。
「你不該再和她扯上關係。」
「太遲了。」
「什麼意思。」
在撒藍回國公幹的時候,他和白明月之間已經失控。
「算了,當我沒說。」
沙爾汶不想聽撒藍的說教。
撒藍把手上一疊文件放在書桌,看了一眼擺在書桌的絲絨盒。意識到他錯過些什麼關於白明月和沙爾汶之間發生的事。
「國王要我轉達他的意思:『希望你待在國內的時間長一些。』」
撒藍站在桌前打開一份份待簽名文件。
「等我想回去就會回去。」
比較不重要或者不需要重複討論的擺在最前面,這是兩人工作多年的默契。
沙爾汶很快瀏覽過前幾份文件。
「您的妹妹們對於你可以自由生活頗多意見。」
撒藍不久又開口。
「規矩不是我立的。」
沙爾汶拿起方才擱在桌上的鋼筆。
撒藍是不是對白明月有意思,很多次都是撒藍給白明月離開的理由。
正要落筆簽名,他頓了頓才下筆。
「你母親也希望您可以常回去看她。」
沙爾汶的母親不是大老婆而是妃子,雖貴為王妃但沒有皇后的頭銜。撒藍因為是親戚,非工作時間也不使用敬稱。
「皇后和我媽?」
「是。」
「是嗎,我希望她們不是忙著國外旅行、奢華購物或是管我那些妹妹們。」
撒藍尷尬的笑笑,正好被沙爾汶猜中。
白明月離開後沒有趕著回旅館,她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隨著人潮走。
沙爾汶來到巴黎是為了什麼?
她這才冷靜下來思考。
原本她以為要到王儲妃返國才會碰上他。
不管他如何羞辱她,她得要控制好自己的怒氣。
丟工作事小,她一開始接近王儲妃的理由則不能輕易放棄,她要查出這富有中東皇室的金錢流向和內幕,否則其他人的調查就做白工了,報導和線索就不完整。
失了身不可以再失了心。
否則她將全盤皆輸。
白明月警告自己。
她看看手錶,和王妃其他工作人員約好的晚餐時間快到,翻開側背包包,想找手機用地圖指示訂好的餐廳方向。
突然,有人快速接近她。
快到她來不及反應。
旁邊的路人紛紛尖叫。
突來疼痛感令她瞬間睜大雙眼,大腦還無法跟上發生的事,仍試圖分析是哪方找上她。
撒藍拿著簽好的一疊文件離開,沙爾汶輕嘆一口氣走到窗邊。
巴黎市區常聽到的警車和救護車鳴聲響起,車子急急呼嘯而過。
「晚餐已經準備好。」撒藍去而復返。
沙爾汶點點頭:「樓下餐廳碰面。」
「好。」
撒藍關門示意安全人員等待沙爾汶就先走,不想多加打擾。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雖然白明月可能給沙爾汶異樣感覺,他心中希望沙爾汶對白明月的事最好有自知之明,遠離她才是上策,否則她將是終結他野心和計畫的人,王儲妃未來有機會將不會放棄利用白明月影響沙爾汶。
用餐到一半,沙爾汶私人手機在他胸前西服內袋震動。
他示意其他人繼續用餐。掏出手機離開餐桌。
「喂。」沙爾汶走到餐廳包廂附屬的陽台。
趕到醫院的路上沙爾汶後悔沒有一直讓人監視白明月。
要不是他請人送點心和皇冠到白明月下褟旅館時以禮物貴重的理由要求送東西到房間的旅館人員一定要確認白明月同時收到他私人名片,而醫院人員在她包包找到,現在她恐怕被當成無名氏丟在醫院急診室角落病床。
「我已經通知王妃手下。回去吧,我現在派人過來等王妃的人接手。」撒藍走進病房。
「嗯。」他還有要務在身,派他自己的人守在病房門前應該足夠。
醫生說過手術麻醉加上時間已晚,她不會立即清醒。
回程路上,沙爾汶思考起白明月可能想藉由調查知道的事。
巴拿馬和天堂文件,調查記者組織說過並無意指控或暗示任何人物、企業與政府集團涉及不法。千萬筆避稅資料中,絕大多數的內容,雖然不被公開,但卻也合法有據。所追求的並非犯罪醜聞,而是潛藏在法律模糊地帶裡的不公平制度。
也就是說白明月或許遇過她認為不公平的事所以想做些什麼。
不過他想不出任何原因白明月要針對他或王儲叔叔還是王儲妃,甚至針對他整個家族王室。她是亞洲人,受到西方國家白人指使的想法太過簡單也太過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