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
“你母后呢?”
小太子说:“太奶奶病了,母后为太奶奶抄经文去了。”
“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赶今天。”璃鸢嘟嘟囔囔,白瞎她忙了一早上。
说完,她又问小太子:“你怎么不去读书?”
“太傅的女儿今天出嫁,告假了。”小太子牵起她的手,往外头走。
“便宜你小子了——哎,你拉我去哪儿啊。”
小太子吭哧吭哧地迈着小短腿,说:“去你宫里玩儿。”
伺候他的宫女拦着他,说:“太子,昨日太傅交代了功课,你还没开始写呢。”
小太子掐着腰,奶凶奶凶地:“我就玩一会儿嘛!功课我晚些再写,你不许跟着我!”
他又气呼呼的对后面的一排小太监说:“你们也是,都离我远些!”
太子的个头蹿了一蹿,年仅四岁的他比同龄人还要高,可依旧的胖,圆墩墩的。
由于可人的皇后,璃鸢对太子温柔了不少,拉着他胖乎乎的小手闲逛在花园里,不忘笑话他的身材:“你少吃点吧,再这么胖下去,以后你的嫔妃可承受不住,哈哈。”
说到吃,小太子蹦哒着,说:“璃娘娘,中午来东宫用膳吧,我让御厨弄些好吃的。”
“我不去。”璃鸢说:“东宫离后宫太远了,我不想走路,你去我那儿吧,反正你胖,当锻炼了。”
宫人们都离的远,他们二人一路走一路说,偶尔拌点嘴,大部分是小太子说不过璃鸢,鼓着圆脸,气呼呼的踢路边的石子。
“小气了啊,太子,还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呢。”璃鸢走起路来身姿妖娆,腰臀比例极好,好多小太监会偷摸瞄一眼。
“好了,别气了。”璃鸢想起即将要被她吃了的皇后,顺带着对太子都耐心了不少。
“璃娘娘错了好不好。”
璃鸢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耐心哄着,太子摇头晃脑,不让她碰,快速往前跑了几步,他的脚底像被什么绊住了,重重摔在地上,小身板动了几下,没了知觉。
“太子!”
璃鸢跑上前费力的将他翻了个面,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刚想骂他,结果看见他的额头在源源不断的流血,顿时心惊肉跳,大声呼喊:“快,快来人,传太医!”
贴身伺候他的宫女赶了上来,看见满脸是血的太子,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太子送到了最近的未央宫,伺候他的宫女太监难逃一死,跪在一旁,等候发落。
皇后听到太子受伤的消息,一时心慌,打翻了研台,墨汁毁了她今日辛苦抄写的经文上。
太子的脑袋包着厚厚的纱布,孟梓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稚子,悲痛不已,恨不得把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皇后是一路跑过来的,身上连个保暖的斗篷都没有,当她看见殿内跪了一屋子的太监和桌上装有血水的铜盆,顿时,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冷到脚尖,她拨开人群,腿软的像棉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太子身边的。
“舒儿,舒儿…”她只叫了两声,便再也发不出声,许久之后,她才握着太子的小手,嘶哑着嗓子说:“母后,母后在这里,你醒过来,母后求你了,求你醒过来。”
孟梓忍着眼泪,问太医:“太子如何了。”
太医说:“太子头部重创,命是保住了,何时醒过来,微臣说不准,还、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孟梓怒道。
太医说:“太子还太小,如今伤到了头部,极有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的智力。”
太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当头一击,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孟梓还算冷静,她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悲痛,问伺候太子的宫女:“太子…是怎么摔的?”
宫女哭泣道:“太子不许奴婢们跟着,奴婢只能远远跟在后面,太子当时跟璃贵人在一起,奴婢看见璃贵人拍了一下太子,太子就、就摔了,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啊…”
贴身伺候太子的宫女是皇后从母家带来的,姿色平平,为人忠厚老实,太子入了东宫,她便跟着去了,没有理由欺君。
方才只顾着沉浸在太子受伤的悲痛中,忘了跪在角落里的璃鸢,孟梓开口问她:“你说,太子是怎么摔的——”
话刚说完,皇后突然冲了上去,抓着璃鸢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已经赔给你一个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舒儿,你知不知道舒儿是我在宫里唯一的念想……你知不知道,舒儿很喜欢你啊…”
皇后泣不成声的悲凉模样,璃鸢的心不知为何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握着皇后的双手,苦苦说道:“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太子,从来都没有!”
然而皇后失去了理智,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心里只有恨,她恨璃鸢,恨这个狠毒的女人。
她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