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西县、东县,只要我想,你和她这辈子生离并不是难事。”
“她可以不工作。”路铮咬牙切齿。
路剑强轻笑:“她是那种会心安理得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吗?”
路铮知道徐念不肯,她绝不会靠他。
他看着自己亲生父亲:“卑鄙。”
“理想与女人,选择权在你,选择回来对你来说是双赢。”
路铮知道这是个死题,在没有徐念以前,他可以义无反顾选择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在有徐念以后,她成了路剑强威胁他的砝码。
用尽一切在为企业添砖加瓦,终其一生无法再拿起自己热爱的画笔。
“你好好想清楚,在此之前,你与徐念不要见面了,等你想清楚,我自然会让你见她。”
灯光映得路铮的脸几分诡异的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如果我到了路氏,您就不怕我把路氏搞垮,毕竟我对企业没有什么感情,对你更没什么感情。”
路剑强看着他:“选择权在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认。”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路剑强面色凝重,他站起身,出门前对路铮说:“徐念四天后出发,你有四天可以考虑清楚。”
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和秘书说了些什么,秘书将路铮带到了顶层的休息室。
徐念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被告知出发时间是周六早晨,已经定了火车票和大巴票。
她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去跟顾若音说了这事,顾若音红了鼻子,徐念总觉得顾若音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路铮有两天没联系她,他难道去望都了?
可他去了也不该不联系她,徐念想发信息问,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她的,徐念想了想还是没发。
直到走的那天,徐念都没有见到他。
南城已经入冬,今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小雪卷裹着寒意。
看着车站进站口的顾若音,徐念心里堵得慌,以前上学顾若音从没送过她,这是第一次,顾若音送她。
可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孤独的情绪,好像此去无回,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家。
明明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可是只有此刻让她觉得这里是家。
“妈妈,回去吧。”徐念强忍着酸涩。
顾若音朝她招招手:“你照顾好自己。”
徐念点头,转过身,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顾若音离开了火车站,打车去了公墓,一路的风景在倒退,她有很多年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印象里南城是温暖的,路两边是常青树,往东边有座山,她揉了揉额角,真的好多年没有看过南城了。
“你是去看谁的呀?”师傅问她。
顾若音温和开口:“我丈夫。”
师傅看她年纪不大,有些惋惜:“哎~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你年纪不大,后面路还长。”
顾若音微笑点头,她怎么走后面的路呢?她没有办法走了。
徐律年用了一生爱的人被她亲手扼杀,她以为是报复,以为是解气,到头来却是一出荒唐闹剧。
她下车在公墓的纸钱店买了两百块钱的纸钱,一包纸钱十块钱,一年一次是二十年,徐律年死了十九年。
她蹲在那一排排的无碑的墓墙钱,点燃了纸钱,雪花飘在纸钱上。
她抬头看着徐律年三个规整的大字。
天灰蒙蒙的,安静得只剩下雪花,可是她的心却好像一片片的被凌迟。
“今天下雪了,你冷不冷?昨晚在家里找你的大衣,发现很早以前就扔了……”
她无声的烧着纸钱,风吹着灰烬和雪花一同飞扬。
“这些年也没人给你烧纸,傻不傻,没钱也不敢回家。”
“徐律年,我走了,今年以后都不来了。”
顾若音烧完最后一包纸,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碑上的三个字,好像在摸他的脸。
第四十一章
大巴穿梭在群山,徐念坐在车上,心神不宁,握着手机,看着对话框。
他四天没找她了。
或许她该找他一下。
徐念:我到北县了
等了很久没有回复,一直到目的地,手机都很安静。
几千里的距离足以让他们变成陌生人。
下了大巴已经晚上,北县大雪,气温很低,接待她的人穿着军大衣,领她进了一个简陋的水泥平房。
“徐念老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来了这里不要客气,我们这条件不好,你多担待。”
那人说。
徐念扫了眼这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嗯,好,谢谢。”她回。
“那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出去了。
徐念坐在床边上,不知怎么忽然很难过,风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