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一晚的那个吻,你和季崇默契的没有提,无论是归咎于意乱情迷还是气氛使然,都带着一丝让人不知所措的暧昧,好在成年人在回避尴尬的时候通常是心照不宣的。
季崇在车上全程很安静,侧着头看向窗外,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到了墓园下车你才发现,季崇一直在哭。你的呼吸都被他的眼泪抓紧了,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纸巾。
他捧着两个骨灰罐腾不出手,微微低头好让你能够得到他的脸。他的眼睛一圈连到太阳穴都是红的,如果换作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多少会显得有点狰狞,但他只能让人觉得怜惜,想把这个人揽进怀里,亲吻他被染红了的皮肤。
现在的火葬也很少会埋了,高高的架子上一人一个小格子,摆放着盒子或者罐子,放上逝去亲人的物品和鲜花,远远看上去,一整排架子上花花绿绿,有几分不合时宜的热闹。
季崇没有选择把他父母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摆进小小的格子里,几乎花光了手里的存款才买到了一个一平方米的墓地,让自己一辈子操劳的父母魂归大地。
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和谐,毫无疑问他是柔软的,温润的,在某些方面又出奇的坚韧和固执。他宁可净身出户,为了这样一块墓地花光自己的存款,也没有向也叫他的父母为爸妈的梁蓉要一分钱,他甚至没有通知梁蓉今天是他父母下葬的日子。
季崇看起来疲惫极了,他把头轻轻磕在了墓碑上,依靠在一旁,似乎在渴求最后一份被父母拥抱的眷恋。
你知道他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就往外面走去,竟意外的看见了站在入口处的梁蓉。
梁总从来都是明艳的,大气的,你几乎想不起哪一日没见过她标志性的红唇,突然看见一袭黑衣褪去鲜妍的她,一时间还有些没认出来。
梁蓉捧着一束菊花,并不是墓地卖的那种便宜的品类,花朵新鲜饱满,是一种特意包装过的素雅。她静静地站在能够看到墓碑的地方,见到你也并不惊讶。
“他和父母关系很亲近,每逢假期都会带父母出去旅游。”梁蓉眉间也有着显而易见的黯然和哀色,你默默站到了她旁边。
“他们对我很好,很关心我,比我的父母更像我的家人。”梁蓉摆弄着手里的鲜花,“但我和季崇的确是不合适的。”
梁总裁会缺说真心话的人吗?你不知道,但现在她似乎很需要谁来听一听她的心里话,你并不介意做她的倾听者。
“女人三十岁了就一定要结婚,要生孩子,谁都知道这是狗屁的上世纪陈规陋习,可是当父母真的把压力压在你身上,甚至以绝食相逼,你能怎么办呢?”梁蓉笑得有些讽刺,“熬啊熬,我父母死了,我第一反应是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你已经明白了。她的父母死了,但季崇的父母还活着,而且对她那样好,就算雷厉风行如梁蓉,也没有办法去伤害一对真心待她的老人。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我只是,受够了。”梁蓉有些颓态的姿势站直了,她眼里又有了你熟悉的凌厉锋芒,“假期回来之后加班,别乐不思蜀了。”
你有些无语的看着你的准上司把花丢给了你,恢复了女总裁的强势模样踩着高跟鞋走了。
梁蓉是鹰,她和季崇本质上就是两种人,硬捏在一起的五年婚姻,别说先婚后爱,从一开始婚姻于她就是累赘,她连互相了解的欲望都没有。
那么季崇呢?他是不是曾经爱过梁蓉?还是,他一直爱着梁蓉呢?你看着手里那束价格不菲的鲜花,最终还是摆在了季崇父母的碑前。
太多的泪水消耗了季崇的精神,车上冷气开得很足,他一上车就有点昏昏欲睡,虽然发现你格外沉默,但他自己的情绪还没处理好,睡意也来得很快,开出去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你就发现他睡着了。
你几乎是发了狠的一路疾驰,用极速的风声和速度来平息心里的不安和那一点不明不白的怒意,直到快要进市区才降下速度。
到家后季崇睡得还很熟,你猜他昨晚并没有睡好,就没有叫醒他。关了冷气车里很快就会变成蒸炉,但一直开着也有点冷,睡梦中的季崇缩了缩肩膀。车后座有他脱下来的西服外套,你打算给他披上。
因为感到有些冷,季崇缩着肩膀和手臂,衬衫夹在双臂中,门襟缝隙露出他蜜色的皮肤,你从侧面甚至能看到他的胸线和乳头。
“……咦?”你发现季崇的乳头位置很奇怪,露出一截比他肤色更浅的弧度,看起来似乎像个……创可贴?
“我只是看一看。”你心里默念着,忍不住伸手解开了他胸前的一颗纽扣,露出的肌肤更多了,那一截弧度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是贴在他乳头上的一条创可贴。但创可贴下面的东西似乎很不甘被遮住,把有粘性的创可贴都顶出一个凸起。
心跳嘭嘭嘭在耳边打鼓,你看见自己伸出去的手都颤巍巍的抖着,你没去揭开它,隔着创可贴用指侧轻轻刮了一下那个凸起。肉肉的,很有弹性,也很……骚。
你有点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