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很快就会来了,您先吃点东西吧。”阿忠试着将饭菜送到萧瀚海口中。
“呃,凌霄公子说了不准我们随便碰您的身体。”阿忠舀了一勺饭菜,正要送到萧瀚海嘴边。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不仅要替为父逼问萧瀚海北冥神功的下落,还要照顾对方的孽种。哼,待解决了萧瀚海这档子事之后,你便把那丫头送到孙嬷嬷去调教下吧,我看她也算天生丽质,颇有几分姿色,或许日后能为我断岳门所用也说不定。哈哈哈哈……”
阿茂见状,冲阿忠眨了眨眼,对他说道:“凌霄公子说了,若他不肯吃东西,便叫我们灌下去。这要如何是好?”
“哼,等他来了,老子都臭了。”因为谢凌霄这几日都在断岳门中替沈傲操持别的事务,并未来到望月崖上,又萧瀚海先前体内正在上药,也是不便清洗。而他在北冥宗时往往早晚都要沐浴一回,如何能受得了这样邋遢下去。当然,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这毫无自由的囚徒生活,至今他都不被允许自行便溺,日日被迫戴着尿布。
沈傲瞥见谢凌霄目有黯然,这才惊觉失言,他只道谢凌霄是自己喜欢上了这小丫头,这便说道:“凌霄,你若是喜欢那丫头,义父将她赐给你做填房也可以。不过她现在还太小了一些……”
阿茂见萧瀚海起身,生怕他摔了,急忙上前搀住了对方,萧瀚海也无甚反应,就这么被搀到了桌边坐下。
萧瀚海冷着一张脸别开了头,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抗议方式。
若说萧瀚海视萧岚为掌上明珠,便是舍弃性命也要保对方周全,那么他又何尝不愿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尽可能护住他们共同的女儿。
在望月崖上已住了将近半月之久,萧瀚海虽然看不见,却也分辨出了平日里照顾自己的那两名仆人,这个声音苍老一些的名叫阿忠,年轻憨厚些的那个叫做阿茂。但是不管他们是叫阿猫还是阿狗,对于现在的萧瀚海而言,不过都是谢凌霄派来看管自己的走狗罢了。
“那凌霄就多谢父亲赏赐!”谢凌霄不等沈傲反口,立即跪了下来,他敛起目中阴郁之色,如沈傲所愿那般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但是就在谢凌霄跪下对沈傲道谢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默默决定早点收了这老鬼的性命。对方居然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去青楼,这一点,就足以让沈傲死上千百遍!
“萧宗主,用晚膳了。”阿忠推开门,他看了眼静静坐在榻上吹风的萧瀚海,将饭食放在桌上之后,上前将窗户关了起来,“您怎么总是坐在这里,这里风大,小心风寒。”
谢凌霄很清楚沈傲口中的孙嬷嬷是何人,当初自己正值舞象之年,就是被对方送到了孙嬷嬷处接受各种调教与管束,为的便是日后能够为断岳门所用。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对了,那丫头在你的落梅小院,没添什么麻烦吧?”沈傲问道。
阿忠赶紧摇了摇头,阿茂这莽汉也是不会看情况,萧瀚海如今身体尚虚,若
萧瀚海抬头面向了阿忠,这就缓缓起身站了起来,他脚上的伤势已经愈合,虽然双脚因为筋脉已断的缘故难免会感到酸软,但是普通的行走却并无大碍,这全赖了药王谷刘钊的高明医术。
谢凌霄笑道:”父亲放心,那丫头当初在北冥宗中便最是粘我,她至今仍视我作小爹爹,整日问我萧瀚海去了何处。孩儿估摸现在还不是让萧瀚海父女相见的时候,也只好且哄且瞒,她倒也算听话。”
这是谢凌霄的吩咐,为防萧瀚海会想不通自尽或是胡言乱语扰乱人心,阿忠和阿茂除了三餐与洗漱外,丝毫不敢放松对对方的禁锢。
萧瀚海不太舒服地咳了一声,他扭了扭被拷在背后的双手,低声说道:“我想沐浴。”
随着幽径内疼痛的减轻,那根药棒也没有再被送入体内,萧瀚海反铐着双手,戴着束面斜倚在窗边,感受着山风地吹拂,心中却忍不住自嘲起自己恢复迅速的身体,竟是想死也那么难。
沈傲之所以想要北冥神功的秘籍,也不过是为了可以巩固自己志在必得的盟主之位,毕竟江湖之中,终究是以武论长短,若徒有盟主之名,而没有匹配的绝顶武功,难免会招惹来一些麻烦,但是若是为了那绝世武功,断送了自己成为盟主的机会,那诚如谢凌霄所言,便是得不偿失了。
阿忠将饭菜摆好之后,示意了阿茂一眼,对方这才解开了萧瀚海面上的束面,又将对方口中的棉纱取出。
知道您的用意。只是如今断岳门的声望在外,江湖中人又已经都知道您的义子我将那丫头收为了养女,留在身边照顾。若是那丫头真出了什么事,孩儿只恐那些本就不满我们断岳门可以独占萧瀚海这块肥肉的别有用心者会生出事端来,到时候断岳门与父亲您的声誉都会大大受损,再过两年便是六年一届的武林盟主大会,这次由断岳门倡导的东山盟攻灭北冥宗,乃是不世全功,也正是父亲晋位盟主之机,若出了这般岔子,到时候,只恐江湖中人不肯心服口服,这盟主之位岂不要白白便宜他人。还请父亲三思。”谢凌霄一语言罢,为显郑重,起身向沈傲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