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
她板着脸问道:“最近大夫怎么说?”
虽然没头没尾的,周氏却是听懂了,回道:“固定是三日请一回脉,昨个儿早上大夫刚看过,还是那句老话,需慢养。”
“养养养,都养一年了,还是个病秧子!天天就知道躺床上,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指望她生大孙子给我抱?
周氏不敢多言。
侯夫人冷哼一声:“怕也是难养好了,灵芝她吃了也是没用!灵芝不用送去福熙阁了,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周氏乖顺的应是。
心中却是一叹,一年了,侯爷疼惜林熹,侯夫人冷落林熹,她夹在其中,实在是苦不堪言。
回院的路上,芳怡替自家世子夫人发愁:“这可如何是好呀?”
周氏不用细想,直接道:“把我的那份送到正院去,若娘问起,你嘴严实一些。”
夜里突然飘起了雪花,形单影只的周氏缩在被褥里打了个颤,清醒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隔壁院子里的林熹。
“芳怡,即刻去福熙阁瞧一眼,看看三夫人屋里可有炭火?若是没有,拿了我的对牌去领些银炭送过去。”
“哎,奴这就去。”
而后她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儿子。
两个姐儿睡相秀气,明哥儿却是一只小腿都露了出来,一摸冰凉,但幸好无大碍。
周氏板着脸罚了守夜的奶娘。
芳怡小跑回来:“夫人不好了,三夫人脸色极差,怕是要请大夫来瞧瞧才好。”
“那还不快去!”
周氏说着,披了件毛裘,疾步赶往福熙阁。
赵蕴的院子明明已经住了一个女主人了,却还是一样的空旷冷清,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椅子还是那个椅子,丫鬟嬷嬷也还是那四个,几乎一点没变,林熹仿佛是一个暂住的客人。
曾经周氏主动来关怀过林熹数回,可每每都好似对着空气说话,久而久之,她也不爱来贴冷脸。
林熹似乎早就醒了,越渐瘦弱的身体倚靠在床头,手里正翻着一本书册。
“弟妹。”
周氏轻声唤她。
她闻言微微抬头,一张白里透青的小脸露了出来,唇色都泛着乌青。
周氏拧起眉,关怀道:“是不是昨夜里冻着了?你再忍一忍,易大夫就宿在外院,我已着丫鬟去请了。”
林熹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当周氏不存在般专注于手里的书册。
一次次的,周氏也不恼她失礼了,视线在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身上扫过,语气一变,厉声道:“昨夜里是谁守夜的?到底是怎么伺候的?莫不是仗着自己是伺候多年的老人,敢慢待主子了?打量我不敢罚你们吗?”
云嬷嬷扑通一声下跪,伏在地上:“回世子夫人,昨夜是老奴守夜,因上半夜没有下雪,三夫人也从不起夜,老奴,老奴便不自觉的睡死过去,可老奴绝无慢待三夫人之心,老奴对三公子的忠心日月可鉴,求世子夫人开恩,老奴发誓,夜里再不打盹了!”
周氏只言语吓唬了一番,并未罚她,这毕竟是是赵蕴的奶嬷嬷,赵蕴是吃她的奶长大的,也不好太过于让她难堪。
屋内炭火正旺,周氏却还是感觉一丝凉意,她道:“去,再加一个炉子来。”
说话间,易大夫提了个药箱匆忙的跑了进来。
周氏在易大夫给林熹把脉的空档,发现了屋内总是热不起来的原因,原来这一大早的,木窗就被支开了一条缝,冷风直钻,能不冷吗?
她忍住气怒,亲自走过去,关紧木窗,窗台上一盆死气沉沉的植物吸引了她的目光,不知是树还是花,叶子和树茎都已经枯萎了。
这头易大夫皱着眉头写药方。
最后是周氏送易大夫出院的,正好她也要回院处理府中杂务。
“对了,易大夫,府中新得了一株百年的灵芝,你拿去看看,该怎么配药,好给三弟妹服下去补补气色。”
易大夫深深一叹,惆怅失意:“不瞒世子夫人,小人渐渐对自己的医术失了自信,不过一场妇人小产,小人居然治了一年,且越治三夫人身体越差。这百年灵芝…唉,还请世子夫人另觅更好的大夫配药,免得在小人的手中糟蹋了去。”
周氏也头痛:“三弟妹莫不是身体里还藏着其他病痛?不然怎么会越治越差呢?”
易大夫:“不可能。三夫人的脉相小人把了一年之久,若有其他病痛毒素,小人早就诊出来了。”
两人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各自散开,周氏回院,手还没摸上账册,明哥儿的奶嬷嬷火急火燎的寻了过来
“夫人,老奴都快喂了半个时辰,小公子闹脾气,一口都不肯吃呢。”
“唉。”周氏揉揉额角:“不肯吃,代表他吃腻了这个厨娘的手艺,去,换个厨娘,另做两道点心来,看他吃是不吃。”
奶嬷嬷一脸愁苦:“要不夫人去瞧一眼小公子?老奴揣测小公子闹脾气,是为了引起夫人的注意,夫人已